夏正德立刻接口說道:“嗯,你說得的確有些道理,法治社會,必須要講究法製嘛,薛縣長,你看人家柳擎宇同誌現在都向你道歉了,也強烈要求自己辯解一下,你肯定不會拒絕的是吧?”
不得不說,夏正德出手的時機和火候把握的剛剛好。這個時候出手,讓薛文龍既有了台階可下,不必被柳擎宇那番話給逼的發飆,又在實際上幫助了柳擎宇,卻又讓薛文龍無話可說,可謂堂堂正正的介入。
此刻,會議室內眾目睽睽之下,薛文龍就算是再強勢,再囂張,也不能不考慮影響,畢竟這裏不是縣委常委會,這裏還有著關山鎮的領導們。所以,雖然他心中非常清楚夏正德和柳擎宇是一夥的,卻又無法對夏正德的言辭進行反駁,隻能暗氣暗憋,有些憤怒的瞪著柳擎宇說道:“好,柳擎宇,既然你需要這個辯解的機會,沒有問題,我是縣長,肯定是要講理的對不對,但是你記住了,不管你說得多麼天花亂墜,最終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還是事實,希望你能夠拿出讓我們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事實出來,不要進行無所謂的推測,就算你推理、分析的再合理,那依然隻是假設。”
薛文龍久經沙場,怎麼會給柳擎宇留下破綻呢,柳擎宇話還沒有說呢,他就先直接堵住了柳擎宇有可能出擊的角度,因為他相信,柳擎宇接下來要說的肯定是對自己罪證的辯解,而他絕對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隻能是分析,那麼他直接先把分析無用的定語給柳擎宇扣上,到時候柳擎宇辯解和不辯解沒有什麼兩樣。不過雖然如此,薛文龍心中卻還是氣的快要吐血了,因為柳擎宇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直接逼得他讓出了主動權,現在隻能被動的看著柳擎宇去辯解,缺少了那種掌控一切的爽快感,這對他這個強勢縣長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
柳擎宇很聰明,聽薛文龍這樣說,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不過他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立刻沉聲說道:“好,沒問題,薛縣長的意思我明白了,各位領導,接下來我就要為我自己辯解一下了,剛才薛縣長口口聲聲說我不務正業,我估摸著薛縣長所謂的罪證應該是我辦公室桌子上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吧。但是在這裏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各位,我平時的工作習慣是每天早晨先到辦公室來,把每天需要批示的文件處理一下,如果沒有相關的文件了,我這才出去前往翠屏山進行實地考察,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會再回到辦公室,把一天積累的文件處理一下,第二天循環往複,我這樣做,根本不會造成工作上有任何失誤,而且我已經交代負責鎮政府工作事物的黨政辦副主任洪三金同誌,如果有什麼急事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會及時作出指示的,而且我也已經和石書記溝通過了,有什麼重要之事可以提前給我打招呼,我可以提前進行安排。
而今天早晨我出發之前,我到辦公室的時候,桌子上並沒有任何文件需要我進行處理,這一點,我相信鎮府辦主任王東洋同誌他應該是非常清楚的。因為這些文件一直以來都是由他負責進行派送的。各位領導如果有什麼懷疑可以直接問他。當然了,某些領導如果非得指著我辦公桌上一些文件上麵那厚厚的灰塵說什麼我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批示文件,處理公務了,那麼我隻能說這位領導,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吧,你自己好好看看我辦公室內玻璃、辦公桌、地麵、茶幾上,你看看那上麵有灰塵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你不覺得慚愧嗎?還是說你是故意直接無視了呢?就算是你要收拾我,怎麼也得把證據給砸實了才行吧,總不能就因為基本堆滿灰塵的文件以及一些看似很有道理、實則破綻百出的毀譽之詞就給我戴上一個不務正業甚至是違紀的帽子吧?我們黨一直講究實事求是,縣委也一直強調這一點,難道您就是這樣實事求是的嗎?”
柳擎宇說完,全場再次沉默了下來。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柳擎宇這一波辯解已經結束了的時候,柳擎宇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震翻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