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文苦笑著說道:“在來黨校學習之前,我是遼源市長安區檢察院的一名副檢察長,我們的檢察長馬上就要到點退休了,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我身為排名第一的副檢察長,我應該可以順利的接替檢察長位置的,但是盯著這個檢察長位置的人太多了,我被人給陰了,不知道是誰動用了關係,把我突然調到黨校來學習了。”
柳擎宇笑著說道:“這個其實不難判斷,隻需要看誰最終坐上了檢察長位置,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背後搗鬼。”
沈弘文歎息一聲說道:“知道又如何呢?我惹不起啊!人家可是市委書記李萬軍的遠房親戚啊。”
沈弘文這一聲長歎,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飛快的拉近了他與柳擎宇之間的距離,因為柳擎宇因為種種原因,和李萬軍數次產生交集,當然了,兩人之間的交集從來都是對抗,所以,他對李萬軍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李萬軍是一個做事十分陰險同時考慮又十分深遠之人,沈弘文之所以有今天的結局恐怕和李萬軍奉行打虎一定要打死的原則有關,因為打虎不死,遺患無窮。
此刻,柳擎宇倒是有些同情沈弘文了,柳擎宇相信,恐怕現在沈弘文的遭遇還隻是剛剛開始,如果沈弘文的事情是李萬軍親自出手或者是授意出手的,那麼沈弘文今後可能還會遇到很多麻煩。
柳擎宇苦笑著說道:“沈老哥,說實在的,我挺同情你的,我斷定,你今後就算是黨校的生活也不會順利啊。”
沈弘文輕輕點點頭:“我早有這個心理準備,不貪不腐,那些針對我的人找不到任何把柄,但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想要徹底把我給拿下,以免我報複他們。哎,官場凶險啊!”
柳擎宇讚同的點點頭:“是啊,咱們哥倆現在真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沈弘文笑著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兩小瓶2兩的二鍋頭一塑料袋花生米衝著柳擎宇晃了晃說道:“柳老弟,有沒有興趣喝兩杯,為了咱們的患難之交慶賀一下?”
柳擎宇笑著說道:“好,沒問題。”
說著,柳擎宇搬過一把椅子坐到了沈弘文桌子旁邊。
沈弘文直接擰開兩個酒瓶遞給柳擎宇一個,笑著說道:“來,東西準備的不齊,咱們就湊合湊合吧。”
柳擎宇笑著說道:“我不是那種挑剔之人,有酒喝,有花生米吃,這小生活還是挺滋潤的,來,走一個。”
說著,柳擎宇拿起酒瓶和沈弘文碰了碰。
兩人各自喝了一大口酒之後,彼此之間的感情再次升溫,兩人之前是難友,現在又成了酒友了,喝酒的時候,往往是談性最高的時候。
又喝了幾口酒之後,沈弘文眼神有些迷離的問道:“柳擎宇,我看咱們也別老哥老弟的叫著了,還是叫名字吧,這樣聽著比較順耳。”
柳擎宇笑著點點頭:“沒問題。”
沈弘文說道:“擎宇,你這次到黨校學習,明顯是被人給陰了,有人想要摘你的桃子,你難道心中就沒有怨氣嗎?你難道就甘心嗎?”
柳擎宇笑著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我隻是一名處級官員,上級領導讓我來學習,我隻能來學習,我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我現在已經開始體悟到太祖當年幾起幾落之後能夠帶領黨開創華夏盛世的艱辛了,說實在的,這一次是我人生之中遇到的第一次如此巨大的挫折,我以前從來就沒有遇到像這一次這樣的挫折。”
說話之時,柳擎宇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醉眼惺忪。
正常情況下,柳擎宇就是喝個一斤二斤的酒都不帶醉的,但是今天情況卻不同,先是柳擎宇遽然被免職,隨即又在昨天的迎接會上被市委組織部部長廖錦強落井下石的奚落一番,雖然柳擎宇當場反擊了,但是心中的那股子失落感卻是深深的鐫刻在了心頭。再加上今天和吳老師之間發生的那小小的衝突,柳擎宇已經意識到,自己掉入了別人精心編織起來的巨大的羅網之中。
柳擎宇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要給老百姓切切實實的半點實事怎麼就那麼難呢?為什麼有些人總是盯著自己做出來的成績總是想要摘桃子呢?為什麼他們就不能自己老老實實的去幹點事情呢?為什麼總是有人喜歡玩弄那些卑鄙下作的小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