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明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那一方恐懼的小世界裏了,對於外界的信號幾乎沒有什麼反應。
看到此處,陳隊長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把手伸進羅家明的口袋中掏了幾下,終於在他的下身右側的口袋中摸出了手銬的鑰匙,然後一溜小跑來到柳擎宇的近前,想要把柳擎宇的手銬給他打開。
然而,柳擎宇卻是輕輕搖搖頭說道:“手銬呢,暫時就先不用打開了。我早就跟羅家明說過,我這手銬要想給我戴上容易,想要摘下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說完,柳擎宇看向楊正德說道:“楊主任,麻煩你通知天烽縣縣委書記羅玉福和縣長關誌強,以及主管公安、交通、旅遊的副縣長,以及交通局局長和旅遊局局長、公安局局長立刻趕到這裏來,就說我要給他們開個2個現場辦公會,談一談他們天烽縣的問題。”
聽到柳擎宇這樣說,楊正德立刻點點頭,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縣委書記羅玉福的電話,把柳擎宇的指示告訴了對方,讓對方通知其他人一起盡快趕過來,在電話裏,楊正德還重點強調了一句:“羅書記,麻煩你們盡快趕過來,柳副市長現在還被你們天烽縣交通局的人用手銬靠在了白鬆峪鎮派出所裏的雙杠上麵,在烈日下暴曬呢。”
如果說前麵楊正德通知羅玉福過來開會的話讓羅玉福感覺到十分意外和吃驚的話,那麼他最後這句話卻讓羅玉福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因為楊正德的話雖然簡單,但是卻包含信息量,首先就是縣交通局的人拿著手銬,他們哪裏來的手銬?是誰拿的手銬?為什麼要拷柳擎宇這位副市長?楊正德為什麼也在那邊?其次,為什麼柳擎宇會被交通局的人銬在了白鬆峪鎮的派出所裏?為什麼不是派出所的人銬住了柳擎宇?為什麼還要銬在雙規上在烈日下暴曬?為什麼他們不給柳擎宇鬆開?
當這些疑問浮現在羅玉福的心頭的時候,羅玉福便知道天烽縣恐怕要麻煩了。
想到此處,羅玉福立刻把自己的秘書喊了過來,有些焦急有些憤怒的說道:“你立刻通知下去……讓關誌強、孟誌偉這些人,讓他們十分鍾之內到縣委大門口集合,準備坐車趕往白鬆峪鎮,必須在十分鍾之內給我趕到。”
吩咐下去之後,羅玉福先是親自給司機班打電話安排車輛,隨即便起身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隨後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白鬆峪鎮鎮委書記謝永明的電話,想要先向他詢問一下發生在白鬆峪鎮的事情。
然而,由於這些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謝永明到現在為止竟然還不知道整個事情已經發生了,聽到謝永明的回答,羅玉福立刻就把謝永明給怒罵了一通,隨即立刻指示他立刻趕去鎮派出所,讓他先把柳擎宇的手銬給打開。否則的話,拖得時間越長,他們縣裏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
要知道,柳擎宇那可是堂堂的副市長,副廳級幹部,要想拷他,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去拷的。
等掛完電話之後,羅玉福的臉上一片陰沉,依然來回來去的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心中一團疑雲和焦慮始終揮之不去。
十分鍾之後,羅玉福下樓來到大門口處,看到其他縣領導都已經在門口處等著了,心中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立刻招呼著眾人上了一輛中巴車之後,立刻吩咐司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白鬆峪鎮。
車上,縣長關誌強看向羅玉福問道:“羅書記,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把大家喊過來啊?咱們去白鬆峪鎮做什麼?”
羅玉福這才把剛才接到市紀委監察室主任楊正德的電話說了一遍。
聽到是楊正德給打得電話,其他人的臉色全都是一寒,要說現在通達市的幹部們最害怕的是誰?是哪個部門?通達市紀委無疑是其中最為突出的一個。
雖然通達市紀委之前幾年沒有什麼作為,但是,新任市紀委書記王天宇最近這段時間出手次數明顯增多,而且每次出手都肯定有重量級官員落馬,所以,各地官員對於市紀委的行動和權威明顯多了幾分敬畏。
關誌強問道:“羅書記,您說柳副市長跑到白鬆峪鎮去做什麼?怎麼又被人給拷起來了呢?”
羅玉福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滿肚子的怒氣,立刻看向縣交通局局長說道:“這得問他,都是他們縣交通局的人幹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