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程東陽手下的公司和美國一家上市公司突然就傾銷與反傾銷要打起官司,忙得不可開交。
可哪怕是再忙,顧陌的事情程東陽也沒忘記,不方便去找她,他便時不時的打個電話,哪怕她不願意接聽,他也雷打不動的每天一通。
程東陽自然請的是a市最有名的翊揚律師事務所中的王牌律師了,本來應該是周亦揚接的,可偏巧周太太最近生病了,周亦揚忙不過來,便將案子交給了國際法同樣很優秀的葉黎修葉律師。
晚上九點多,狄帝會所此刻正熱鬧非常,五光十色的圈子,台上曼妙的身體盡情扭動,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
葉黎修剛進入包廂便被一人拉著一起喝酒。
“這…起官司可……可就就全指望你了,葉律師。”程東陽之前酒席上就喝的有些多了,此刻又喝了兩杯,說起話來舌頭都開始打結。
“葉某會竭盡全力。”葉黎修抿了抿唇,走至一旁,在秦靖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們這個圈子就那麼大,多多少少都有些聯係,就好比秦靖和程東陽、葉黎修都是哥們。
這個案子說簡單也不簡單且又不是刑事案件,能讓葉黎修接下來,八成也是看在好兄弟秦靖的麵子上。
“我可是對這次案子勝訴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來葉律師,程東陽先敬你一杯。”說著程東陽便舉杯穩住身型走了過來。
葉黎修看著他已經遞到麵前的酒杯,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之前的顧陌。
“程總很抱歉,我胃不好還是少飲酒得好。”輕輕地吐出一口煙圈,葉黎修將身體往沙發背上一靠,半點沒有接下酒杯的意思。
“是啊橙子,咱們葉律師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秦靖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葉黎修心情欠佳,忙調笑著站出來拍著程東陽的肩膀。
總算是穩住了程東陽,待人一走遠,秦靖便偏頭小聲詢問葉黎修:“怎麼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家裏老太太催婚催得緊。”就他來的那路上還被老太太各種編排,葉黎修煩躁的吸了一口煙順便還賞了秦靖一記疾風眼。
收到某人暗含警告的眼神,秦靖忙轉移話題:“你這麼多年不找老婆,該不是還在等方家那姑娘吧?”
話音剛落又是一記疾風眼。
秦靖看著葉黎修越來越冷峻的臉,頭皮麻了一陣,總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方瑤都已經結婚了,你——”
“不是因為她。”
“那是因為……”
“秦靖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話特別多?”伴隨著葉律師清冷的嗓音的還有那涼颼颼的犀利眼神,秦靖頓時噤聲。
老虎頭上拔毛,一個兩次就已經足夠了,實在沒膽量再來第三次。
大概是喝得多了,程東陽便說話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近日來確實是太過憋屈,如今和一眾兄弟來聚會,自然有些“真情表露”了。
“兄弟,原來人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怎麼都不會信,可如今,我倒是信了。”眯著眼,程東陽開始吐苦水。
“誒?這是怎麼了?”身旁的那些人各個麵麵相覷。
程東陽又道:“我家那位最近跟我鬧分手呢,這年頭有哪個男人不偷腥,況且我也向她道歉保證過了,可她就是——”
啪!
沒等程東陽說完話,突然一旁傳來一記重響。
所有的視線均落在了葉黎修身上,隻見那人臉色沉沉的,突然就站起了身子。
“抱歉,我還是有事,先走一步。”利索地丟下了一句話,葉黎修便消失在包廂內。
秦靖還沒反應過來這事兒就這麼發生了,可當他追著葉黎修出去的時候,留給他的卻已經是車尾掃出的塵土。
葉黎修一路上將車開得飛快,到了顧陌家樓下的時候也才花去了十幾分鍾。
他就倚在那兒,抽著煙,抬頭望著她住的那層。
燈光微弱,她在家。
原本,他和程東陽就沒有那麼多關聯,除了那件陳芝麻爛穀子事之後少有的幾次接觸也是因為秦靖。
程東陽是個出色的商人,這一點葉黎修不否認,畢竟從父輩手裏接過在短短幾年中將讓公司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可感情上,葉黎修卻一點兒也不讚成程東陽,說白了他也是有感情潔癖的人,認準了目標就下手,但也絕不會三心二意。
今晚,原本接下程東陽的官司這事,葉黎修承認他確實是放了很大的個人因素在裏麵,隻是……想起前兩次和顧陌的相遇,葉黎修不覺有些心疼,考慮著是不是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