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亦澤被她的行為氣得語結,身體的血液在逆流,霎時間呼吸也是十足的凝窒。不過,卻始終耐著性子,努力的扣住她的手腕,“乖一點!不要跟我鬧了。”
明知道童麥現在不是鬧,他卻逃避的認定她隻是鬧鬧脾氣,等會就過去了……
顯然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童麥這一回是真正的做好了準備,“我不想再和你經曆一次又一次驚心動魄的事情了,從認識你到現在,磕磕碰碰,我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難,我咬緊牙關告訴自己再撐一下下,隻要努力再撐一下就好,我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起。可惜不是,盡管我用盡全力的支撐自己的信念,我們都無法如願以償,隻能說明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本來就不是應該一起生活在一起的人。我乏了,也沒有任何的精力和勇氣陪著你再經曆,再麵對,我誠懇的請求你,放過我,給我自由,給我自己的空間。”
她哭訴著,眼淚婆娑的凝視著霍亦澤,淒淒楚楚的眼眸仿佛在在逼迫著霍亦澤的放手……
宛如霍亦澤不放手,他就是罪人,是繼續給她傷害,無法給她安定生活的大罪人。
霍亦澤體內的無力感在此時發揮到最大極限,此時此刻,他不清楚究竟如何做才是真正為她好?
她所說的話語有說錯嗎?
沒有,的確沒有!
在他心髒出事,再到童麥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邊緣行為,這是他做得不夠好!既然沒做好,他還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麵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離開是她真正想要的,如果她的離開也是他能給的……
愛她的方式,也許不是隻有一種,給她自由,給她空間,撒手不再約束她,或許她會開心一點吧?
霍亦澤此時心情混亂,心為難的緊緊揪在一起,擰巴了,難受了,也快要窒息了……
他其實知道,若是她一直沒有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再努力的強迫她,結果也是枉然。隻是,從她嘴裏再次說離開時……他也難免會有失望和絕望。
為了洛洛開心,為了洛洛能多喜歡她一點,也為了彌補洛洛,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他們的感情,始終,他不是她心裏最重要的!甚至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雖然他這樣想,或許對童麥有點不公平,但事實是如此,至少她現在的行為就是這樣……
童麥唇角再次淌血了,呼吸也越來越局促,仿佛肺中的空氣全部抽走了,大口大口的喘氣,激動的情緒之下,惡化的程度也加快了。
隻要她一天不堅定自己的思想,堅定和他在一起的信念,遲早有一天她會轉身離開,這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霍亦澤凝望著童麥的眼神已然徹底的陷入了絕望中,“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答應你,可是,童麥……你要想清楚了……如果這一次你再離開我,下一次就不可能很容易的回到我的身邊!”
這不僅僅是在逼迫童麥收回“離開”的話語,更是霍亦澤必須糾正童麥退縮的思想。
他必須讓童麥自己想清楚,必須讓童麥自己衝破所有的掙紮,堅定在一起的想法,衝破所有的束縛不會再有任何的念想推開他……
她不想離開,她怎麼可能想要離開?
可是,回想起洛洛的話語,不斷的在耳畔盤旋,她不能再自私自利的隻顧及自己的感受和開心,而放棄洛洛,傷害洛洛,“如果我還能活著,把念桐交給我照顧好不好?我保證我會耐心的培養她,教導她。”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霍亦澤,然而答案昭然若揭了,她的決定不動搖,隻要洛洛開心,她的舍棄算得了什麼?
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她甚至好想用指尖輕輕的撫觸一下霍亦澤此時暗沉惱怒的麵龐,彎了彎手指,縮了回來,何嚐不懂得自己令他失望透頂了……
隻是,霍亦澤,你要原諒我,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絕非提出如此要求!眼淚不停在麵龐上衝刷,霍亦澤注視著她的淚水,伸手抹掉了,手指和臉頰碰觸之際分明就是異常柔軟的觸感,可他卻好像觸摸到了童麥的“鐵石心腸”,足夠的硬朗,足夠的硬實,“小麥,你對我好狠心,你也好不負責任……”
一段感情,她可以做到說放就放,不僅放,還用拒絕治療的方式逼他放手……
霍亦澤墨色的瞳孔裏隱隱約約有一層水霧,眼前的童麥也越來越模糊,即使就在眼前,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看不清楚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