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看過色情片?”牧流冰大笑。
明曉溪咬咬牙:“看過,怎樣?我不僅看過色情片,還看過記錄片。”
“記錄片?”
“……就是那種沒有劇情隻有動作的片子,怎樣?!”明曉溪挺起胸脯,誰怕誰呀,這個時代誰沒有或多或少看過。
“啊?”
牧流冰笑著吻住她。
無數顆金星在明曉溪眼前旋轉,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自手尖、腳尖被抽走。
他吻著她,輕輕啟開她的唇瓣。
他深深吻著她。
她忽然咕囔著說了句什麼。
他沒有聽清,呻吟著啄吻她,輕輕問道:“……什麼?”
“櫻桃……”
“……?”
“聽說接吻高手可以隻用舌頭就把櫻桃杆兒打成結……”她吃吃笑。
“你是高手嗎?”牧流冰抵著她的額頭笑。
“嗯……試一試!”
明曉溪環住他的脖頸,一把拉下他,伸出粉紅的小舌頭,用力深深吻著他。
牧流冰的臉頰緋紅如醉。
明曉溪的臉頰通紅似霞。
鬱鬱綠綠的小樹林裏,他和她在練習櫻桃接吻法。
(噓,非禮勿視,各位姐妹還是自己回家練習好了,:p)
*** ***
“嘴腫得象香腸。”小泉仔細打量她。
明曉溪立時捂住嘴唇!
小泉賊兮兮湊近她:“脖子上還有草莓哦,戰況是不是很激烈。”
明曉溪豎起襯衫領子,目光如飛箭:“喂,你遠些好不好,幹什麼趴到我身上來。”
“重色輕友!”
“我哪有!”
小泉嘿嘿笑:“牧流冰可以趴到你身上種草莓,我靠你近一些都不可以,不是重色輕友是什麼!”
明曉溪沒好氣道:“好吧。”
“……?”好什麼?
明曉溪湊近小泉,也笑得一臉賊兮兮:“那我就在你身上也種幾顆草莓,就不算重色輕友了吧。”
小泉躲出老遠:“哎呀,惡心死了!”
明曉溪笑得打跌,臭小泉,想欺負她還要再修煉修煉啊。
下午的時光,在明曉溪忽而怔怔出神、忽而臉紅如霞中飛快地流逝了。轉眼到了放學的時候,她和小泉正收拾東西,卻忽然看到東浩雪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教室裏來。
“不好了!不好了!”
東浩雪大口喘著氣。
“怎麼了?慢慢說。”
明曉溪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那個……牧哥哥把學校封了……誰也不讓出去……”東浩雪緊張地說。
明曉溪怔住。
*** ***
光榆學院校門處,一字排開二十幾個烈焰堂大漢,他們將放學要出校門的學生們阻攔在學校裏,不讓他們出去。學生們已經開始憤怒了,大聲抗議著,然而大漢們一個個麵無表情根本不為之所動。
明曉溪和小泉、東浩雪趕到時,一些男生挽起袖子正準備同烈焰堂大漢們打架。
“為什麼不讓我們走?!”
“要走也可以,先讓我們搜身。”
“你們是警察嗎?我們是罪犯嗎?憑什麼搜我們的身!”
“對啊,憑什麼!憑什麼!”
…………
烈焰堂大漢們凶惡地瞪著學生們:“不想活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你們在跟誰說話!”
“知道,不就是烈焰堂嗎?”
一個清亮的女聲破眾而出!
大漢們的麵色霎時陰沉下來,烈焰堂響當當的名頭神見神讓、鬼見鬼躲,居然被個女孩子當眾挑釁!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定睛一看——
眾大漢抽口涼氣。
陽光中,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眼睛亮晶晶,嘴角愛笑地彎著,明明是小巧玲瓏的身子,卻偏偏帶著威風凜凜的氣勢。天哪,這可不正是數次打得他們人仰馬翻,並且被少爺視若珍寶的明曉溪小姐!
騰田趕忙閃出來,恭敬道:
“明小姐,您好。”
明曉溪看看他,不認識。不過眼看他的態度從目空一切迅速轉成畢恭畢敬,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她皺皺眉頭:“為什麼不讓大家出去?”
騰田陪笑:“是少爺的命令,您也知道,我們做人手下的……”
冰?
明曉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現在哪裏?”
“少爺在……”騰田忽然向她身後望去,鞠躬行禮,“……就在這裏。”
明曉溪轉過身。
太陽漸漸西下,陽光染上淡淡的紅暈。牧流冰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走來,肌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鮮豔如紅楓,他的眼神陰暗蕭殺,單薄孤獨的身影與溫柔的夕陽輝照顯得格格不入。
牧流冰的出現就象一道寒流,凍得當場靜默無聲。
詭異的靜默。
東浩雪打個寒戰,抱緊小泉的胳膊:“牧哥哥……象個……魔鬼……”從地獄裏麵出來的魔鬼。
小泉點頭。明曉溪滿身跳躍閃耀著陽光,牧流冰是一片執拗陰沉的黑暗,這兩個人在一起真是奇怪啊。
明曉溪張口便欲問牧流冰,想一想又覺不妥,便大步走上前將他拉到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於是,隻有他和她兩人。
“冰,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不讓同學們回家?”她努力把語氣放得很輕。
牧流冰不說話。
明曉溪深吸一口氣,努力笑得溫柔:
“告訴我好不好?我會幫你啊。別忘了,我可是無往而不勝的明曉溪呢!”
牧流冰的眼底沁出一抹痛苦。
還是不說話?明曉溪看看他,再看看他,在地上轉了三個圈,從一數到十,他還是不說話,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喂,你說話好不好?!你有什麼權力不讓大家回家,你有什麼權力搜大家的身!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隨便這麼做!當黑社會的頭子很了不起嗎?!你很了不起是不是?!”
“明曉溪!”
牧流冰瞪她。
“不要叫我明曉溪!”她握緊拳頭瞪過去,“你知道我剛才多想打人嗎?姑娘我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哪個流氓阿飛見了我不是嚇得屁滾尿流?!可是,剛才我卻不能教訓那些烈焰堂的人!因為——他們是你的人!”
明曉溪的拳頭握得咯咯響:“那麼囂張不讓同學們回家,那麼囂張要搜同學們的身,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象以前一樣痛痛快快地揍他們!就因為他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朋友……不要叫我明曉溪,我覺得丟人!!”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牧流冰站得筆直,孤傲修長的身子迸出令人窒息的脆弱。
明曉溪咬住嘴唇,凝視他。
良久。
她終於說:
“你不願意告訴我原因對不對?好,我也不問了。或許,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原因,不過是少爺脾氣來了,耍著大家玩一場。”
說完,她轉身離開。
管它是烈焰堂還是牧流冰,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她邊走邊活動脖頸手腕,如果不能解決,就打一場又怎麼樣?即使跟冰在一起,她還是明曉溪!
還有,這是什麼破學校,學校的保安呢?管理人員呢?一個個縮頭烏龜!
“項鏈……不見了……”
牧流冰的聲音很低。
明曉溪猛地站住,怔怔回過身。
“什麼不見了?”
“你送我的水晶項鏈不見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項鏈還在胸口。可是下午正上著課,他突然發現項鏈沒有了!瘋了一樣衝出教室,他在校園裏到處尋找,每個角落都找過了,可是都沒有找到。他擔心是項鏈掉落後,被別的同學撿走了,眼看下午放學的時間就快要到,於是他命令手下們限製學生離開學校,直到找到項鏈為止。
沒有了她親手為他帶上的水晶項鏈,他的心底滿是無可忍受的空落和恐懼。
…………
在牧流冰修長的手指間,一條項鏈發出流動的細碎的光芒……
項墜是一個雪花造型的水晶。那麼晶瑩剔透,那麼細致柔美,映襯著地上皚皚的白雪,好象一個有生命的精靈,綻放出有靈氣的神采……
“它是不是很象你的眼睛?”明曉溪輕聲說。
“我的眼睛?”
“對呀,我覺得它就象你的眼睛一樣清澈,透明,美麗……”
…………
她把水晶項鏈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可以不再戴它……當你不再喜歡我的時候……”
“壞丫頭……那豈非讓我從現在開始每分每秒都戴著它?而且,我還會整天擔心它會不會自己掉下來……”
牧流冰捏捏她的鼻子,笑得比水晶還漂亮……
…………
原來是這樣啊。
明曉溪手足無措:“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我會幫你去找的……”
“找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
沒有了項鏈,是不是,也就會沒有了她。
他不敢去想。
隻覺得胸口象被挖出了一個烏溜溜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