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股東不可避免的給她下馬威,而眼神威懾就是第一步。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個從未接觸過公司管理的女孩子會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很快冷靜下來,甚至還笑的風輕雲淡,表情深藏不露。
虎父無犬子。
即便顧心檸是個女孩子,她骨子裏也照樣留著顧州城的血。
有些股東暗自讚賞,沒有再繼續壓迫她,想要看看以後她會怎麼處理公司的事,能不能承擔得起顧氏總負責人的重擔。
而有些人,並不打算收斂。
都是打江山的老人,誰也不願因屈服在一個沒有絲毫經驗的女孩子手底下。
顧心檸深知這一點,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個為難她的居然是跟顧州城關係最好、逢年過節都會到她家裏被她親切叫做伯伯的魏東健。
“心檸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吧?”
魏東健抬頭看過去,慢條斯理的問。
依舊是那張溫和的臉,口吻也照樣慈愛,隻是說的話卻是鋒利的刺,直直的刺向顧心檸。
“是,我是xx大服裝設計係畢業的。魏伯伯,您想說什麼?”
魏東健裝模作樣的歎息了聲,為難的開口,說:“伯伯也不是想為難你,隻是顧氏這麼大的公司,上上下下三千多員工,這些人可都指望著顧氏過活呢。你學服裝設計出身,對公司運營和管理一竅不通。萬一經驗不足,決策錯誤,那咱們顧氏這麼多員工可就要失業了。”
這話說的漂亮,一副為了顧氏、為了公司上下所有員工著想的模樣,冠冕堂皇的包裝著自己的狼子野心。
顧心檸已經坐在了會議桌前,顧州城的位置上。
她的手放在桌子下麵,自己的膝蓋上,這會兒為了壓製心底的憤怒正緊緊地握著。
而她的臉上,一片風輕雲淡。
“魏伯伯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自己沒有經驗,更不會管理公司。但是伯伯您忘了,我可是傅家的孫媳婦。不管跟傅景寒的感情如何,我的身份放在那兒。隻要我是傅家的孫媳婦一天,傅氏就是我的盾牌。我想,即使我不懂如何管理公司,隻要我跟爺爺開口,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原本顧心檸是鐵了心要跟傅景寒離婚的,哪怕告到法院。
可此刻,在被魏東健明裏暗裏排斥威脅的時候,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利用自己根本不稀罕的身份去壓製。
她別無選擇。
為了爸媽,為了顧氏,她隻能這樣逼迫自己。
股東們這一關,她必須先過去。
果不其然,在聽到她提起傅氏,魏東健臉上穩妥的笑也忍不住扭曲了片刻。而其他跟魏東健想法如出一轍的股東們也開始三思,在這種時候就對顧家落井下石,是否不恰當?
顧心檸說的沒錯,即使傅景寒跟別的女人玩兒婚外情,可傅家承認的孫媳還是她顧心檸。
是他考慮不周了。
“看我,被最近的小報消息給弄糊塗了。”
魏東健一臉懊悔的說,明麵上是在道歉,可誰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提小報,故意讓所有人都聯想到傅景寒的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