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一下子破涕為笑,看著麵前的牛排,驕縱的指揮傅景寒:“我切著不方便,你幫我切好我再吃。”
那語氣,那神情,就好像傅景寒是她的傭人。
簡直就像狠狠扇在傅景寒臉上的一巴掌。
他感覺到羞辱,卻隻能按捺著,忍受著。不僅妥協了,還要笑的溫柔縱容,看起來像是心甘情願。
整個用餐過程林蔚然都在頤指氣使,不斷踩著傅景寒的底線,逼的他幾乎要忍不下去。死死的咬著口腔內壁,疼痛讓傅景寒胸口的熊熊怒火被硬生生壓下去。
他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終於吃完飯,傅景寒忍不住鬆了口氣。
他體貼的為林蔚然拉開椅子,等她站起來又替她搭上披肩。林蔚然自然的享受著他的服務,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經過某一桌,傅景寒的腳步一頓。
是顧心檸跟傅池淵!
他們怎麼也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看到剛剛的一切?
一刹那,傅景寒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想到自己委曲求全討好林蔚然的模樣被顧心檸看到,傅景寒的眼裏閃過陰霾。
他把自己的驕傲和尊嚴擱在地上被林蔚然踩,心檸會看不起他嗎?
傅景寒死死的抿唇,恨不能過去抓著顧心檸問清楚。
“你怎麼不走了?看什麼呢?”
在林蔚然要循著傅景寒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擋住,若無其事的說沒事。
“走吧,電影快開始了。”
林蔚然沒看到顧心檸,被傅景寒摟著很快離開。
“看,曾經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的傅景寒現在也為了利益出賣自己。他自始至終都是這麼自私自利的人,你當初到底為什麼會愛上?”
傅池淵冷嗤,看著顧心檸,嘲諷的說。
“你沒必要試探我,也沒必要特意讓我來看這些。傅景寒對我來說隻是個陌生人,隻要償還了他欠爸爸,欠顧家的,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有交集。”
顧心檸冷笑,想著他果然是什麼時候都不忘算計。
燭光晚餐,情侶餐廳,不過是輔助工具。
這樣的算計,傅池淵恐怕自己都無法拒絕。他習慣了爾虞我詐,一切人或者事在他眼裏隻有‘可以利用、不能利用’兩種。
包括感情。
顧心檸垂下眼睫,這是她早就看透的,所以不覺得難過。
“我喜歡未雨綢繆。總要確定他真的在你心裏死的不能再透徹,我才能放心。畢竟你是我的人,以我跟傅恒誌爺孫倆的立場,絕對不允許身邊有任何差錯。”
“所以呢?我該感謝你嗎?”
感謝讓她看了這樣一出戲,感謝他讓傅景寒在她心裏的形象更不堪?
嗬。
這男人總有無數的理由,好像從來做錯的都是別人,而他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感謝不用,今晚陪我就好。”
傅池淵絲毫不介意顧心檸語氣裏的嘲諷,唇角的笑依舊溫柔纏綿。
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算了,沒必要跟他計較。
顧心檸沉默著吃晚飯,美食入口,卻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