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唏噓不已,她從來不懷疑馮晶晶的潑辣無理,隻是平常都是對別人,而今天,她是真真切切地受害了。
“你看我平時都跟她對著幹,她們都認為如果要找馮晶晶開撕,這第一個肯定是我,嘿,我就偏不,幹嘛跟這種人撕啊,她沒素質沒道德是她的事,打她髒了我的手。但是她要是敢打我,我肯定也不會讓她好過的,你也真是,被打了也不還手?”
夏至說:“我想還手,但是李曉梅衝出來了。”
“哈,估計曉梅也等著看她的笑話吧,哎呦媽呀,我怎麼越想這事越好笑啊,誒誒,我們快點回包廂去,曉梅肯定在說詳細的。”
“??”夏至尷尬道,“我就不去了吧,你把我的包和外套拿出來,我先回去了。”
雖然是馮晶晶無理取鬧在先,但是落井下石這種事,她也做不出來。
“唉,知道你臉皮薄,你是受害者啊,沒什麼的。”
“我還是不進去了。”
“好吧好吧,那你在酒店大堂等我,我拿出來給你。”
“恩。”
於是,夏至去了大堂,唐思甜返回包廂,正如她所說,李曉梅正在裏麵詳細地複述著剛才的事情,講的繪聲繪色的,而這些事,完全符合馮晶晶的人品和作風。
包廂裏,阮濱也坐如針氈,雖然他沒有參與,但他卻是馮晶晶挑事的源頭,而且這事還涉及他的私人感情,他真的坐不住了。
“楊總,我先回了,這??你好歹也控製一下行不?”
誰說男人不愛聽八卦,楊深就聽得入迷好嗎,“嗬嗬,好,你先回,你放心呢,你的英明形象毀不了。”
“??”簡直沒法呆,阮濱搖搖頭,趁著大家不注意,默默溜走了。
正當他走出門口的時候,唐思甜忽然衝過來叫了他,“阮總,你要走嗎?”
阮濱實在尷尬,低聲說:“恩。”
“夏至也要走,不如你幫忙把她的東西帶出去吧,謝謝啦。”
“好。”反正,他正好也要去找她,他都這麼尷尬,她一定更加。
唐思甜顧不得許多,又湊到李曉梅那邊去了,“什麼什麼,夏至說什麼?”
李曉梅看了一下田麗陰沉的臉,她隻是說:“嗬嗬,夏至就是包子,什麼都沒說,大概是不屑跟馮晶晶吵吧,馮晶晶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李曉梅也是聰明人,倘若真照原話說了,她跟夏至都不用在公司呆了,不能當著大老板的麵揭了田主管的底啊。所以她就把馬元這段給跳過了,反正也不影響劇情發展。
田麗其實是不高興的,馮晶晶可是她的愛徒啊,但看楊總都沒製止,還聽得起勁,她也不好說什麼。
夏至在酒店大堂等,回想剛才的一幕,最叫她激動的並不是被馮晶晶打,而是馮晶晶說的那些話。馮晶晶跟楊總一樣,都覺得阮濱喜歡她,她腦子裏挺亂的,因為她自己也這麼覺得。
感情的事情有時候並不需要用嘴巴說出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能看出其中端倪。
可是,他說的話多傷人啊,在她表明心意的時候,他卻說他本想把周浩林介紹給她,他說要她珍惜眼前人。
他的話再明顯不過,就是在拒絕她。
那麼,她還能說什麼,她還能怎麼想。
這些日子以來,相處著,交流著,很多時候她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她都覺得他心裏是有她的,可每每想起他的話,她就警告自己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楊總這麼說,馮晶晶也這麼說,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是他的追求者,如果她的感覺是錯覺,那麼他們呢?難道他們都在耍她嗎?
酒店大堂遠比包廂裏要冷多了,再加上人員進出開門,冷風吹進來,更加冷。
忽然,一件羽絨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回頭一看,愣住了。
此刻,阮濱與她的心情是同病相憐,他看看她的臉頰,說:“有點腫,要不找點冰塊冷敷一下?”
夏至搖搖頭,沒說話。
“把羽絨衣穿上,我送你回去吧。”
夏至默默地穿上衣服,心口有許多話想問問他,可是她又怕他說一些傷心人的話。
走出門外,外麵更加冷,呼吸著,口鼻前麵都冒著白霧。馬路的兩邊裝點一新,灌木上、樹上都掛滿了七彩的熒光燈,有工人還在忙碌,在每一盞路燈上都掛上了一串紅燈籠。
乍一眼看去,火紅明亮的一片,年味十足。
“我們走走吧,喝了酒沒法開車。”阮濱提議道。
夏至點點頭,拉了拉羽絨衣抱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