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濱在陽台上打電話,緊關著玻璃門,說了挺長時間。夏至洗澡出來,看到他還在陽台,於是就走了過去。
阮濱一聽到腳步聲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本來夏至不覺得有什麼,但他的過分刻意令她不免疑惑,她走出去,狐疑地問道:“怎麼了,不讓我聽嗎?有什麼秘密?”
阮濱收了手機,直接將她抱了過來,“沒什麼啊,不就是那個煩人的客戶麼,張總,你知道他最麻煩了。誒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他趕緊移開了話題。
夜風徐徐,清涼無比,夏至往後靠在阮濱的胸口,抬頭看著夜空的月亮,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再好不過了。
吵架最能夠暴露問題,問題暴露了才好解決,解決好了才能使感情升溫。
夏至:“以前上學的時候,曉冉跟她男友吵架,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分明是曉冉太作,但是,偏偏是她男友在宿舍樓下又是唱歌又是彈吉他地道歉哄她。不單是曉冉,其他同學跟男友吵架冷戰,最後低頭的一般都是男生。所以我以為,你也一樣會來哄我,誰知道,你根本不。我越等心越涼,都快恨死你了。”
阮濱:“如果我說,我上學的時候也會哄女生你信不?”
夏至轉回頭來,詫異地看著他,“你?真的?”
阮濱笑笑,“當然,年輕的時候大家都一樣,年紀大了,經曆的事情多了,看明白的事情多了,心態就不一樣了。女人可以為一點小事生氣,一旦生氣,無論你說什麼她都覺得不對,與其這樣,不如冷幾天,讓她自己反省。”
夏至用手肘往後捶了他一下,“哼,所以你冷了我這些天,就是讓我自己反省?你好狠。”
阮濱抱著她,說:“夏至,不要無理取鬧,不要胡思亂想,我已經過了那個風花雪月的年紀,沒那麼多心思去揣測你的心思了。我也不會拐個彎騙你什麼,我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明白嗎?”
夏至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他說他已經過了那個風花雪月的年紀,那麼說來,他還是有一段風花雪月的歲月,又是誰,陪他度過了那段歲月?
但是,她還是被他的坦誠和真誠給打動了,她點頭說:“我明白,你就想我乖乖的,對嗎?”
“你安靜簡單的性子最打動我,你可以發脾氣,可以訴說你的不滿,但你不能無理取鬧。我要的不是一個凡事都順應我的布娃娃,而是一個通情達理,能夠跟我溝通的賢內助。”
夏至:“濱,我覺得你太理智了,你說的這些沒有什麼錯誤,但你忽略了一點,女人都是感性的,很多時候太理性的思維根本無法解讀女人。說得明白點,你這樣也可以說是冷血。”
“是,我承認,但是小至,你要明白,我對你不冷血,我隻對其他女人冷血。”
夏至笑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轉過身去抱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說:“濱,我答應你有問題不再逃避,但是人生漫漫,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都理解你,以後就算我抽風無理取鬧,你不要用這麼理性的思維對我行嗎?我生氣的時候你可以不理我,但等我氣消了,你稍微哄我一下給我一個台階下,行嗎?”
“那你會氣多久?”
夏至想了想,說:“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好。”
“還有,我希望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騙我,哪怕是善意的謊言,如果不能告訴我你就說不能告訴我,可以直說,不要用謊言來搪塞我。”
“好,這一條我理解。”
“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和背叛,這一次如果你真的跟於丹丹發生了什麼,我想我即便再愛你,都沒法跟你繼續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在跟我在一起的同時跟別人曖昧戀愛甚至發生關係,我接受不了。”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麵對那些事的。”阮濱保證著說,他用手梳著她的頭發,發間散發著一股洗發水的香味,他關心地說,“頭發不要濕著,去吹幹。”
夏至撒嬌起來,“不嘛,吹吹風就幹了。”
“不行,這樣等你老了之後會頭痛的。”阮濱堅持己見,“我去拿,我幫你吹。”
“嗬嗬,好啊,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如果沒有這次於丹丹的故意破壞,或許,夏至永遠都沒法聽到他內心真正的聲音。這是一個理智到有些冷血的男人,他的成熟並非天性,而是跟他的經曆有關。
而這樣的男人,往往都有自己一套固有的思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一切都在他的腦子裏,任何事情別人都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