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陸詩雨暈暈乎乎地靠著,閉著眼睛。車速很慢,晃晃悠悠的,趁著幾次晃動,陸詩雨順勢靠在了阮濱的肩膀上。
夏至正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顧不得後麵。
阮濱一直拉著車頂的拉手,坐她開的車,真的需要很強大的心理素質,“往左邊點,右輪都快碰到馬路牙子了,往左往左。”
夏至往左打了一點方向盤,終於又駛回了正道。
這時,陸詩雨柔聲說道:“夏至,你不常開車吧?”
“啊?恩!”
“嗬嗬,不熟練是這樣的,沒事,你放大膽子開,慢慢開不用著急。阮總,你別說話,你越說她心裏越急。”
這一路,真是提心吊膽啊,不過,好在夏至順順利利地開到了陸詩雨的住所。
停了車,陸詩雨說:“夏至不好意思啊,我有話想單獨對阮總說一下,你可以先下車等一會兒嗎?”
“??”夏至無語,回過頭來看了看阮濱,隻見阮濱鎮定地坐著,也不說話,她隻好無奈地下車了。
她在一旁溜達,沒有走多遠,餘光一直注意著車裏的兩人。
初秋的晚上,夜色朦朧,涼風習習,旁邊的花壇裏有蟲鳴聲,外麵的馬路上有汽車聲,但這些都不足以令夏至分心。
她看到陸詩雨麵對著阮濱,嘴裏說著什麼,阮濱一直看著前麵,不知道他有沒有說話。陸詩雨俯身上前吻了一下他的側臉,他沒躲,他沒躲。
夏至瞪大雙眼看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心裏的猜疑和惱火一下子湧上大腦。
很快,車門開了,阮濱下車,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走到另一側為陸詩雨開門。
陸詩雨嘴角洋溢著甜美的笑容,她看阮濱的眼神都變了。
夏至走了過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杵著。
“好了就送到這裏吧,晚了,我就不請你們上去喝咖啡了。”陸詩雨將視線轉移到夏至身上,意味深遠地說,“夏至,有機會一定請你嚐嚐我親手煮的咖啡,絕對不會喝得進醫院。”
夏至愣住了,尷尬又僵硬地笑了笑。
陸詩雨一走,阮濱的臉色就變了,他沉默著一句話不說,轉身進了駕駛室。
夏至還愣著,也生氣著,他為什麼不躲開啊?!很享受嗎?
“上車!”阮濱催促了一句。
“你喝了酒,我來開吧。”
“上車。”阮濱堅持自己開。
回家的路上,車裏安靜得很,阮濱一直看著前麵,他的側臉,有著冰峰般的棱角,叫人不寒而栗。
夏至怒氣衝衝地說:“我都看到你們在車裏??那什麼了。”
“什麼什麼,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做什麼?你說話不要拐彎抹角。”阮濱的語氣也很衝。
“她親你,你沒躲,你為什麼不躲開?很享受是嗎?”
阮濱一個急刹車將車停到路邊,轉身看著她,眼神很凶,說話也很凶,他憤怒地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光在那裏瞎猜亂猜,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麼的不堪是嗎?我就是來者不拒什麼女人上來都行的人,是嗎?”
忽然,“啪”的一聲,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盤,罵了一句髒話。
夏至整個人都被嚇傻了,阮濱這頓火,發得莫名其妙,“你??你是嫌我??管太多了是嗎?”她哆哆嗦嗦地問,“你跟別的女人接吻,我都不能說一句,是嗎?”
阮濱錚錚地看著她,說道:“我還不是為了息事寧人,她知道你在她咖啡裏放了東西害得她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
“??什麼?”
“要不是為了你,我用得著去應付她麼?”
夏至覺得有些荒唐,說:“我做的事我來承擔,不需要你為了我犧牲色相。”
“你自己承擔?你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的麼?你要怎麼承擔,人家告你蓄意傷害,你能承擔?倘若罪名成立,你要負刑事責任。”
“哪有這麼嚴重,她又沒事。”
“她手裏有當時的監控,你給人家咖啡裏放了東西,她喝完就進了醫院,你說是鹽,她可以說是毒藥,你懂嗎?”
夏至詫異地問:“她怎麼會有我們公司的監控?”
“這我不知道,總之她有,還給我看了。她有監控,也有醫院證明是藥物過敏引起的急性腸胃炎,倘若真去法院告你,她勝算很大。夏至,你做事能不能長點心眼?!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
都在氣頭上,說話也沒了分寸,阮濱的幾句話深深地傷了夏至的自尊心,在她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就被他批判得體無完膚,她受不了這樣的對待。
夏至二話不說,開了車門,果斷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