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臨,杭城的冬天潮濕而又寒冷,在一場突然降溫之後,阮濱終於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再健壯的人,一旦生起病來,都隻能乖乖認命。
早上起床,阮濱就感覺身體格外的疲憊,腦子也暈暈乎乎的。
夏至先起床,看他還閉著眼睡著,便沒有叫他。她出去洗漱,又做了早餐,見房間裏阮濱還沒有起來,有些好奇了,他從來都不是賴床的人。
“濱,”夏至走到床邊,“起來吃早飯了,早上還要開例會,別遲到了,濱?”
夏至俯身下去,看他不太對勁,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發燒了,濱,濱?要緊嗎?你在發燒。”
阮濱艱難地睜開眼睛,問道:“幾點了?”張嘴就難受,嗓子裏跟埋了刺一樣,聲音都粗了,還睜眼就暈,天旋地轉的暈。
“已經快八點了,要不你請個假在家休息?”
“不用,今天要布置年終總結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幫我拿衣服。”阮濱硬撐著起床。
夏至擔心問道:“可以嗎?不要硬撐。”
“可以。”
起床之後,阮濱勉強吃了兩口早飯就上班了。車是夏至開的,他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抱胸,冷得渾身打顫。
夏至看他那病怏怏的樣子,心疼不已,說:“天氣一下子冷了,昨天會場裏空調開得太熱,出來外麵又太冷,最容易生病。”
阮濱自己捏著眉心,有氣無力地說:“恩,還是不能適應這裏的冬天。”
“等下開完會去醫院看看,別硬撐。我可從來沒見你生過病。”
阮濱嘴角淡淡一笑,“小感冒而已,別那麼緊張,吃點藥就行了,上次你發燒買的藥還有嗎?”
“有,在辦公室,呆會兒給你。”
“恩。”
辦公室,阮濱夏至一前一後來到公司,阮濱低著頭走在前麵,徑直上了二樓,同事們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點頭示意。
夏至走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很是擔心。
於丹丹:“夏至姐,你跟阮總一起來的?”
“啊?哦,在電梯裏遇到的。阮總今天身體有點不適,我們早點準備開會吧,開完了好讓他休息。”
“哦,好。”
例會上,人都到齊了,阮濱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弱,但他依然堅持著。
“還有那個??”說著說著,阮濱停了下來,用手撐著額頭,眼睛也閉了起來。
大家不約而同地朝他看去,旁邊的唐思甜擔心問道:“阮總,沒事吧?”
阮濱揮了揮手,“沒事,繼續。”
例會開了兩個多小時,阮濱說說停停,但堅持說完了。會議結束,大家紛紛走出會議室,夏至默默地等在後麵,她十分擔心阮濱的身體。
阮濱收拾了材料,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他趕緊撐住桌子。
“濱,你沒事吧?”夏至扶住他。
阮濱閉著眼睛,極力地調整自己,但是,腦子暈得睜不開來,天旋地轉般的暈眩。“我??”他才一開口,就徹底站不住了,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啊!”夏至嚇了一跳,本能地去拉他,但沒有拉住,她蹲在地上拍著他的臉,“濱,濱??”他的臉好燙,他在發高燒,“濱??你怎麼樣?”
會議室的門開著,同事看到阮濱昏倒,紛紛折回。
“要叫救護車嗎?”
“阮總怎麼了?”各種關切焦急的詢問聲在同事中間響了起來。
阮濱睜開眼睛,緩了一口氣,在夏至的攙扶下撐坐起來,他有氣無力地說:“不用,你們繼續工作,夏至送我去醫院。”
於丹丹主動說:“我送吧我送。”
夏至扶著阮濱站起來,阮濱輕聲說:“都回去工作。”他無視了於丹丹的要求,在夏至的攙扶下走向門口。
於丹丹咬了咬嘴唇,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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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阮濱發燒39度,醫生給他打了退燒針,但短時間內還退不下去。安靜的病房裏,阮濱躺著,緊閉著雙眼,下麵鋪著冰墊,額頭敷著冰袋,但他的身體依舊很燙。
夏至守在他的床邊,眼睛一秒都不離開他。
這場高燒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阮濱一直沒醒,夏至一直沒有離開,神經崩得緊緊的,絲毫都不敢鬆懈。
夜幕降臨,外麵氣溫很低,病房裏比較暖和,窗戶玻璃上凝結成了一層霧氣,水珠凝成水流,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護士過來量體溫,一看體溫計,“哦,他終於退燒了,38.3,可以把冰墊撤了,冰袋繼續敷,我再過一個小時過來量一下,下了38就可以不用冰敷了。”
夏至也鬆了一口氣,問道:“護士,那他什麼時候能醒?他都昏迷一天了。”
“別太擔心,燒退了就沒事了,發燒也很累人的,他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