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深緩了緩語氣,點頭說:“你沒聽錯,我說我去參加了濱的婚禮,他結婚了。他讓我轉告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忘了他。”
夏至啞口無言,愣在原地,睜大了眼睛,豆大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而下,她感覺到胸悶,心口的疼痛突然一下無限製地擴大開來,把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楊深頓時慌了神,趕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小夏,你別哭啊,”夏至一動不動,也不接,他隻能將紙巾放在了桌上,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小夏,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話嗎?你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一開始在一起就是一種錯誤。現在這樣的結局,隻是把原來錯誤的事情糾正過來了,你還年輕,忘記過去,好好生活,以後還有更好的姻緣等著你。”
夏至突然站起身來,說:“楊總,我想請假,現在馬上。”
楊深不敢不答應,“好,沒關係,你調整好了再來上班。”
夏至轉身走出辦公室,大把大把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周圍的同事問她怎麼了,她都沒有聽見,恍恍惚惚地朝公司大門走去。
同事們議論紛紛,都以為楊總把夏至給辭退了。
夏至跑到大街上,不知道去哪裏,就是往前走,她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邊走邊哭。
分手是她提的沒錯,但在她的潛意識裏,他們就是吵架了,他們隻是在冷戰。冷戰嘛,以前又不是沒經曆過,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很愛麵子的男人,以為他隻是拉不下臉來找她,她也因為那可笑的自尊心而沒有找他。
兩個多月了,漸漸地,她接受了他們分手的事實,也在不斷地調整自己,可是今天,當她聽到他結婚的消息,所有的隱忍和委屈,所有的淡定和堅強,全都被擊垮了。
他竟然結婚了,在上個星期六,他竟然結婚了,她一直都以為他恐婚。難道他不是恐婚嗎?
夏至捂著鈍痛的胸口,再也走不下去,她無力地癱坐下來,就在大街旁,就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區,她跟個瘋子一樣,坐在地上哭,大哭,撕心裂肺地大哭。
唐思甜問了楊總才知道這件事,趕緊跟了出來,一跑出寫字樓,隨便一找,就看到了左邊商業街路口圍著一群人。她不由分說地跑了過去,撥開人群,隻見夏至癱坐在地上哭著。
“別看了別看了,都散了吧。”唐思甜大聲說,趕緊蹲下來去拉夏至,“你怎麼了?摔到哪兒了嗎?”
夏至不說話,隻一個勁地哭。
旁邊書報亭的大媽說:“沒人撞她,她自己坐那的,我說地上涼別坐著,她也不聽。”
唐思甜用力把她扶了起來,“走,要坐坐旁邊去??不好意思都讓讓啊,沒什麼好看的,她家裏出了點事,謝謝關心,都散了吧。”
夏至沒力氣走,唐思甜也不是大力士,就把她扶到了旁邊的花壇邊,她勸慰道:“我問楊總了,楊總都跟我說了??我呸,沒想到阮濱是這種人,夏至,這種人不值得你留戀,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感情騙子,騙子。”
夏至哭著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不接受也得接受。說句難聽點的話,你就是他在外地空虛寂寞時找的樂子,你照顧他吃照顧他穿,你還你陪他工作,他工作任務完成了要回去了,就把你給甩了,夏至,你認清楚了嗎,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留戀。”
唐思甜是一個多犀利的人,她的一句句話都像一把把尖刀,猛地捅著夏至的心窩子,她更痛了。
唐思甜也懊惱啊,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以示懲罰,“對不起夏至,我不該這麼刺激你,但是??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也別哭了行嗎?”
夏至一邊抽泣一邊說:“思甜,你不用道歉,你說得都對,是我太傻了,我竟然還傻傻地等他回來。”
“好了好了,哭過痛過就好了,既然知道他是這種人,早早分開不是更好麼,這叫止損,就讓他去禍害別人吧,別禍害咱們就行,你說呢?”
夏至還是很痛,心髒被一下子撕開了,痛得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先休息幾天,調整好心情再來上班,出去旅個遊,散散心,回來就好了。”唐思甜見她哭聲漸止,趁熱打鐵地勸道,“夏至,你就是失戀了,誰年輕的時候不會愛上幾個人渣,你說是不?而你應該慶幸離開了他。聽我的,出去走走就沒事了,看開點。”
夏至哭著點點頭,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