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夜青回到房間,輕歌為他按揉雙肩。
“夜家有三位長老,爺爺另外兩個兄弟,身體都不太行了。”夜青歎了口氣,道:“他們告老還鄉,是人生最後一段路,得回到故裏。”
輕歌皺了皺眉,夜家三位長老,夜青是大長老,另外兩位,前段時間夜無痕給她寄信提到過,這兩位長老,跟著夜青辛苦了大半輩子,如今,卻走了。
如今,除了蕭蒼、墨雲外,夜青沒幾個朋友。
蕭蒼不擅長走動,倒是墨雲,時不時提著二兩豬頭肉,一壺烈酒,來到夜府,與夜青喝個痛快,等到夜青半醉時,想把夜輕歌拐回家做兒媳,夜青自然是不肯的,故此,兩人喝到最後,鬧不愉快,大吵大鬧,那是經常的事。
好在兩人習慣彼此,就算打了個頭破血流,隔日又是哥倆好,帝都城的百姓們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你是苦命的娃,爺爺雖疼你,但不可能照顧的麵麵俱到,府裏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怎樣對你爺爺都知道。”
夜青歎息,“好在你爭氣,讓那些人刮目相看,都是爺爺的不好,要爺爺好點,又怎會讓你一個人抗下這麼多。”
而今,夜青站的有多高,便意味著她背後吃過多少苦,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外人隻看到萬丈光,以及輝煌,但夜青清楚,他的孫女兒,能走到這一步,是百死無生,用命換來的勳章。
輕歌眸光微閃,世人都她心狠手辣,鋼筋鐵骨,可聽到夜青的一番話,心裏高高堆起的一堵牆,頓時碎了。
她眼眶濕潤,故作鎮定的笑了笑,為夜青輕輕敲打後背。
“爺爺,要長命百歲。”輕歌。
聞言,夜青哈哈大笑,“十幾年前,算命先生爺爺是長壽之命,能活到八十歲,那會兒爺爺還非常高興,如今一眨眼就七十幾了,想到自己八十就要歸西,反而鬱悶了。”
到後麵,夜青臉都黑了。
夜青:“等改逮到那算命的崽子,我非要剁了他不可。”
輕歌不由笑了,轉而又滿是失落。
“八十哪夠,八百都不嫌多。”輕歌。
夜青笑了笑,“活了八百年,那爺爺就是老妖怪了,輕歌,你等著,去了下麵,見到驚風,爺爺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要是夜驚風與閻碧瞳都還活著,輕歌過去十來年,也不至於被他們欺負得這麼慘。
輕歌抿唇,眼神閃爍。
輕歌跟夜青聊了許久,時不時傳來夜青誇張的笑聲。
後半夜,輕歌回到風月閣。
白媚兒坐在桌前,手肘撐在桌上,掌心托著臉頰,耷拉著腦袋,眼睛一眨一眨,昏昏欲睡。
聽到開門聲,白媚兒猛地驚醒,站起來,“王上,你回來了?”
輕歌點頭。
白媚兒走上前,為其更衣。
“下回不用等我。”輕歌。
白媚兒咬了咬唇,“那怎麼行,媚兒可是王上的人,王上好媚兒才好。”
輕歌意味深長的看著白媚兒。
白媚兒與之對視,眼神有幾分閃躲。
那雙黑眸冰冷如雪,深邃似漩渦,能洞悉世間一切。
白媚兒甚至有些懷疑,她忐忑不安懷揣著的秘密,早已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