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姬,你可不要太過分了。”王上道眯起陰鷙的眼眸。
王家兄弟,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
王上道憤怒之下,走向葉玄姬。
燕留芳見此,一步踏出,站在葉玄姬麵前呈保護狀,微抬下頜,眸光暈染著陰鬱,冷睨王上道:“王三公子是看葉姑娘不順眼,還是你北洲看我南洲不順眼?”燕留芳氣勢如雷霆萬鈞,毫不客氣,斬釘截鐵,竟叫王上道無話可說。
王輕鴻才說過與東洲開戰的話,他再惹急南洲,屆時,兩洲合縱攻北洲,兄弟兩個豈不是成了北洲的大罪人?
王上道是嘴皮子上的功夫,還是欺軟怕硬的那一類人,若要真刀實槍的幹,王上道是頭一個慫包。
“別以為我北洲怕你!”王上道退回原地,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似是強行為自己挽回顏麵。
王上道看向輕歌,企圖看夜輕歌出糗尋個樂嗬。
輕歌閉目而站,紅衣輕揚,猶若紛然熱烈的火在遠古的洪荒裏盛放。
是一場視覺盛宴,是世間最美的畫和仙。
她懷中的古木琴,因年份久遠,琴骨有兩處破損。
輕歌嚐試了好幾下,琴弦紋絲不動,好似已成定居。
祭壇下,江淮山笑著說:“東帝能畫出眾生圖,猜出竹書先生的詩,破萬古殘局已是驚豔,這世間哪有絕對的完美,更何況古木琴弦並非依靠蠻力就能彈動的。”
蕭日臣點頭,“的確,東帝已經很優秀了,古木琴弦能否撥動,並不重要。”
“……”
叮——
一道琴音從祭壇傳來,江淮山與蕭日臣對視一眼,皆不約而同詫異地望向那道紅衣白發的曼妙倩影。
纖纖長指,輕撥古木琴弦,看似極其艱難,隻能發出一道琴音。
然……彈指須臾,皓腕微動,玉指輕彈,悅耳動聽的琴音從指尖流瀉而出。
琴音柔美,似有佳人,宛在水中央,盼郎歸,望天黑。
下一瞬,琴音驟然高昂,猶若急驟的狂風暴雨,掀翻了高山,吹起了江浪綠波。
戰鼓敲響,馬蹄踏血,金戈鐵馬,遍地餓殍。
似一場十麵埋伏的殺雨,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隨之琴音而起伏加劇。
琴音愈發的快,快到四周諸人的麵色以及有了微白的變化。
殺音!
夜傾城訝然的望著輕歌,主子竟能彈出殺音?
在琴師一道,以音殺人。
音分九重,一重音來一重殺,殺音之外乃無情!
琴音夾雜殺戮之氣,以音為刃,殺人無形。
隻一瞬間,可以斬殺數十萬人!
輕歌像是魔怔了般,瘋狂彈琴。
“丫頭?”鳳棲嚐試下的喊了一聲,見輕歌尚未清醒,鳳棲微抬手,一絲絲乳白色的魂靈之力,灌入輕歌的精神之中。
如此,輕歌才找回理智。
琴聲止,一曲未終,輕歌目光殺意凜冽掃向四周。
當殺氣猶若薄霧散開,眼中隻剩下一片迷茫。
方才……那滿心的殺戮之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