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他現在除了麵色蒼白了一點,其他都跟平時沒生病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淩厲,仿佛能洞穿我的心思,從我的眼睛,一眼就望到我的心裏。
出於內心裏對他的害怕,我沒有動。
“過來,難道還要我抱你過來嗎?”
我……
好吧,我認慫。
扭扭捏捏地走到他床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我心虛得連頭都不敢抬,用小如蚊吶的聲音說,“唐總,你找我?”
“哼。”
他冷笑一聲,“才幾天不見,名稱都改得這麼生疏了?之前不是挺有底氣大聲喊我的名字麼?”
我自知理虧,說不過他,幹脆站在一邊裝啞巴。
“你跑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吃人。”
聽他這樣說,我就又極不情願地往前挪了二十公分左右的距離,跟個木樁子似的杵著,不說話。
唐駿估計已經氣得牙癢癢了,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李夢潔,你別逼我對你做出極端的事……”
切,說得好像他做過極端的事還少了一樣,但我還是妥協了,埋著頭走到了他的床前。
他往那張病床的裏麵挪了挪,伸出修長的右手在床單上拍了拍,“躺過來,好久都沒有跟你一起睡過覺了。”
我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這句話說的很內涵啊,還包含著睡覺這一類的敏感詞,這不是要睡我的意思麼?
不行,我現在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陶越還在等著我回家呢,我不能給他戴綠帽子。
打定了主意,我才故作鎮定地說,“唐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還請你自重。”
他“哦”了一聲,然後開始跟我耍無賴,“有了男朋友又怎麼樣,管我什麼事……給老子過來躺好,我還是那句話,不要逼我過去抱你。”
噗……
我一口老血差點鬱結於心給噴了出來,這個家夥,耍賴耍得如此明目張膽,看樣子他今晚是吃定我了!
該死的沐子鬆,等我出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的心裏藏著一腔怒火,但是隻有自己偷偷給滅了,不然到時候真讓唐駿動手,那我就徹底死翹翹了。
乖乖地脫了鞋,躺在了他的旁邊,唐駿的身子一下子就壓了過來,一想到他接下來即將對我做的事,我就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詭異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他竟然隻是輕輕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替我蓋好被子,在被窩裏摟著我睡覺了?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唐駿轉性了?
我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就連他臉上哪塊肌肉牽動了一下,我的腦海中就立馬拉響了警報,烏拉烏拉響個不停。
但我不敢說話,也不敢問他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我的態度溫和得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這樣子,還不如把我按在床上胖揍一頓呢,至少我心裏還平衡了一些……
“看夠了沒有?眼睛又大,看得我都要做噩夢了。”
他嘟囔了一聲,不滿地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眸子正對著我,眼瞼上的睫毛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