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清朗深遠的眸光中，紅菱開始拗不下去了，鬼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紅菱就會沒誌氣到忍不住想投進他的懷裏，想緊緊抱住他，同樣也想讓他抱著自己不撒手。
“嗚……”
紅菱吸著鼻子，淚水掉下來。
李世睇著那晶瑩剔透的淚珠，仍然不抱紅菱，就算心裏有多不舍得，也得把話講明白，免得又會來個下一次讓他提心吊膽。
“我從來不願給你任何壓力，隻希望你能信任我，就算今後你仍然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不願意讓大家知道你是女人，即使是打算一輩子
都扮成男子直到終老，我也一切都隨你，一直陪著你，隻希望能和你相互信任，彼此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你聽清楚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
紅菱終於哽咽出聲：“難道……你一輩子，都不成親嗎？”
“傻瓜。”李世歎口氣，終於伸手抱紅菱入懷，“我有了你，還要別的女人做什麼？若是你願意嫁給我，我倒是十分樂意。”
“嫁給你？”
紅菱呆若木雞地重複著他的話，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
“嗯。”
“可是……”
紅菱又想哭又不敢哭地問：“你不嫌棄我嗎？”
“嫌棄？”李世詫異地揚起眉，於紅菱，他求之不得，哪會有嫌棄一說。
“我是個下堂妃，而且……”
離奇的身世總令紅菱自卑到難以啟齒。
“那不是問題，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成下堂婦的。”李世笑。
“那什麼是問題？”
看到李世清朗的笑，紅菱心倏地一暖。
“你愛不愛我，這最重要。”
“人家，人家當然愛你。”
紅菱嘟著小嘴，大著膽子首次告白，“可是你都沒有說過愛我，從來都沒有過……”
“誰說的？我說過，說過好幾次了。”李世不承認。
“什麼時候？”
“你睡著的時候，我每晚都說。”
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擴散，李世低頭湊近紅菱，淡薄的鼻息噴在紅菱的如玉的頭邊，撩得紅菱耳根子都紅了。
那不公平，人家沒聽見。”
“那你今晚撐著，如果最後還有力氣的話，就會聽到我說了。”李世不懷好意地引誘紅菱。
“啊？”
這夜，客棧裏的火燭末減，錦被翻起紅浪，粉香淋汗秀發。
一對彼此相愛的有情人，任憑狂野的情潮互相拍際，如水清澈的嬌吟喘息，輕輕淺淺地和著難以細說的愛戀，伴著深深的溫柔繾綣，徹夜
不停。
“呃……好了沒……”
“還早。”
“你好壞！”
女人再也支撐不住了，就要很沒誌氣地昏睡過去了前，紅菱聽到男人沉低的笑聲，以及在紅菱耳邊輕輕說出的三個字。
紅潤的粉腮邊露出恬靜又滿足的笑容，紅菱聽到了他說：“我愛你！”
晌午過後，回鎮子的那條路，因為有了愛人的陪伴，其實也並不特別遙遠。
紅菱被李世牽著手，一路走，一路欣賞著野外的風景，戀愛中的人都會覺得天特別藍，花特別香。
“累不累？”李世替她拭著額邊的細汗。
“不累。”紅菱也幫他擦汗，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