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聞言，麵上神色走馬燈似的變換了幾個來回，最終一片鐵青，他陰森森的盯著莫南，一咬牙，冷聲道：“好，既然莫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推托，隻不過，如果最後是我贏了的話，莫總是不是也該為自己決策失誤擔負責任？”
趙總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大會議室溫度驟然降至冰點，偌大的空間仿佛瞬間被凍結成冰，冰冷刺骨。
首席上，莫南身體略微前傾，黑沉沉的眸子裏翻滾著說不出的戾氣。
下一秒，莫南伸出手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低沉沙啞：“但凡是讚成與Gloaming Snow合作的，若是這一個項目失利，便離開Legend國際；若是這個項目最終達到了規定的收益，我自願辭去Legend國際常務副總一職，趙總以為如何？”
“什麼？離開Legend國際？這……”
“這賭得也太大了一點吧？我可沒想過要離開Legend國際的！”
“可這一次Gloaming Snow是穩贏的局麵，莫總這個決定真的是太草率了吧。”
“我膽子小，這玩得簡直是心跳啊……”
……
趙總也沒料到，莫南一開口就是賭這個，原本他隻是想趁機賺一筆而已，卻沒想到，會鬧成這個局麵。
可是，如果這件事最後成了，莫南就要辭去Legend國際常務副總的職務，他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級別的人物了，本來以為自己接手常務副總的職務不過順理成章的事情，卻沒想到，最後鑽出來一個莫南。
這幾年，莫南在Legend國際做事可以用不近人情幾個字來形容，要不是Legend國際這幾年的收益在不斷增加，他早就撤資了。
趙總心思電轉，半晌後，他才一臉凝重的道：“莫總此話當真？”
莫南冷睨了趙總一眼，目光微微放空了一瞬，啞聲開口：“一言九鼎，更何況，今天公司大部分董事都在這裏，趙總難道還怕我賴賬不成？再說了，若是趙總不放心，可以當眾立下字據。”
趙總舔了舔嘴唇，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如果莫南真的辭去常務副總的職務，那麼這個位置，遲早都會是他的。
趙總狠狠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幾分抑製不住的興奮，“好！就按照莫總的意思辦，如果我輸了，我也會辭去Legend國際的一切職務，從此離開Legend國際，若是莫總輸了，那麼到時候也請莫總兌現承諾，離開Legend國際。”
莫南略微頷首，一邊梁明立即道：“現在舉手表決，讚成趙總的意見，繼續與Gloaming Snow合作的董事，請舉手。”
話音落下，整個大會議室裏頓時一陣竊竊私議，緊接著，趙總第一個舉起了手，隨後第二個，第三個……
……
M市，郊區墓園。
在一片青山環保之下，墓園顯得格外的陰森清冷，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淅瀝小雨，雨珠濺落，綻開一小片積水。
黑色皮鞋踩過地上積水，濺開一陣水花，積水很快又聚合在了一起，世間萬物，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