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鎮喝了很多酒,這會兒酒勁上來,他習慣性的走到冰箱前,修長手臂伸了一半,又突然被人定住穴道似的僵在了半空。
淺白色的光線從他頭頂傾瀉而下,他就這麼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指骨分明的手指拉開了冰箱,冰箱裏上麵三格都是他最喜歡的喝的牌子的水,下麵是準備的一些水果,隻有最後一格,放置的是顧靈兒平常最喜歡喝的養樂多。
蕭鎮平常很少到這裏來,冰箱裏的東西都是顧靈兒親自準備的,為了怕裏麵的東西過期,蕭鎮突然來的時候會用到,她幾乎每周都會過來一趟,清理掉冰箱裏的儲存品,更換上新的水和水果。
冷氣從冰箱裏鑽出來,蕭鎮眼珠裏裹著一點不甚明顯的血絲,片刻後,他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水瓶子,隨手挑了一瓶打開仰頭喝了一口,水的牌子沒錯,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水有點苦澀。
蕭鎮拿著水走到一邊沙發上坐下,然後突然發了瘋似的撥了個電話出去,讓人給他送了十件同一個牌子的水過來。
等到水送到了,他一個人坐在茶幾上,手裏捂著那個喝完了的水瓶子,心口沒來由的揪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漂亮的眼睛裏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
“……蕭鎮哥哥,等靈兒以後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
“靈兒最最喜歡蕭鎮哥哥了,蕭鎮哥哥喜歡什麼,靈兒就喜歡什麼……”
“蕭鎮哥哥,你看這個領帶好不好看,是不是很襯你啊?我的蕭鎮哥哥最帥最好看啦!比我家三哥還要好看!”
“你是不是不喜歡靈兒了?靈兒會難過的……”
……
回憶如刀。
那些分明已經遺忘了許久的記憶,瞬間如同潮水般侵襲而來,可是他卻忽然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一點一點擦去他的記憶。
蕭鎮輕輕闔上雙眼,唇角泛起一抹苦澀,“靈兒……”
他聲音極輕,像是一聲睡夢中的囈語,這個世界上,大概永遠都隻有他一個人聽得見。
可是永遠,會有多遠呢?
……
自從宋晚晚度過危險期之後,她就徹底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每天吃什麼喝什麼都得先彙報給賀天,如果多說了幾句話,賀天就會立即打電話過來攔人,如果電話沒用,賀總就直接趕回來,搞得賀氏集團上下人心惶惶,紛紛覺得賀氏集團可能要倒閉了,不然賀總怎麼會總在開會的時候匆忙離開。
當初一直虐妻一直爽的賀總,居然就這麼從虐妻的火葬場裏慢慢爬起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沈瑾汐被賀天攆了幾次之後,徹底無語了,從來都是她虐狗的,沒想到這一回被賀天這個渣男給虐了個心肝脾肺腎都疼,這不科學!
轉眼就是3天之後。
這天沈瑾汐剛悄摸摸的摸進宋晚晚的病房,還沒說到幾句話,賀天這個渣男就又來攆人了,理由還都沒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