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初一直都覺得,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能輕易的激發自己所有的熱情,也再不會有一個人能讓自己覺得無論在他麵前表現的有多白癡也無所謂,或許時間會就這樣一點點慢慢的向前流淌,即使等待再漫長,可就像年輕的時候喜歡聽的那些流行歌曲,會把所有的零用錢都用來買磁帶,一遍一遍的聽,直到聽到磁粉都脫落,但是許多許多年過去,你無意間再聽到那首歌時,那些早已爛熟於心的歌詞還是會脫口而出,還是會讓你覺得好聽的可以將當時所有的回憶都勾出來。
若初一直縮在辦公桌後麵,電腦屏幕上的熒光越來越亮,屋裏也沒有開燈,外麵大概天黑了吧,桌上擺著新出的報紙,墨鬆是當之無愧的頭條,標題下的巨幅照片上他完美的微笑可以迷倒萬千情竇初開的少女,可是他對若初說“我恨她”,恨就這麼容易嗎,在我愛你的這些年,你在恨我。若初一點點笑出來,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已經很晚了,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高聳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燈光,高跟鞋與地麵撞擊的聲音尤其的清脆,若初沒有回家,她一個人去了川城的體育場,空曠的體育場隻有她一個人,可她好像還是能看見有一個人在圍著操場跑啊跑,還會停下來對她笑,墨鬆,你怎麼就恨我了呢,我對你,對你這麼好嗬,你知不知道,這樣毫無目的的付出,連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愛情不是候鳥,它沒有歸期。
夜裏一點的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若初不得不出了體育場,沿著體育場外家屬樓的屋簷往公路上走,雖然是夏天,可是夜晚的冷風還是一個勁的往若初的衣領裏鑽,若初隻能抓緊了衣領加快腳步,身後一陣車輪滑過地麵的聲音由遠而近,若初並不去管那麼多,隻是抿著嘴快速的往前走,可是卻又車超過自己在前麵不遠處停下來,等自己走近了,車窗慢慢被搖下來,伸出譯張熟悉的臉,兩人都是一怔。
“怎麼是你?”
若初和墨鬆幾乎是同時問道。
然後又都笑笑。
“我路過。”
又是一次異口同聲,若初不說話了,隻是站在車前微笑的望著墨鬆,即使明知道他恨自己,可是麵對這張臉的時候,還是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淅淅瀝瀝的雨絲漸漸的將若初的衣服都打濕了,頭發也狼狽的貼在臉上。
“上車吧,我順路送你一程。“
墨鬆打開車門。
若初想了想,還是坐進車裏,墨鬆適時的遞上一條毛巾。
“你還隨時在車上準備毛巾嗎?”
若初接過毛巾,被墨鬆拿過的地方還殘留著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