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的?那白衣?還是鍾源?
鍾源放上破布的時候說過四個字,物歸原主,既然如此,鐵門後頭的東西就是這塊破布的主人?這破布到底是什麼寶貝,難道是它衣服上的補丁?
我的想法實在是天真。往前邁了一步,腳下突然一滑,我直直地摔進了水裏頭,冰涼的水毫不留情地從我身體的各個孔眼鑽進來,一連被嗆了好幾口,讓我神智不清,再將頭冒出水麵時,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方才的注意力就在那消失的白布上,所以很自然地,我又將視線集中在了那一塊,這回,連同那個幽影一齊消失的可不止是白布了,拴住兩根鐵鏈端頭的大鐵鎖,也一起沒了蹤影。
怎麼會這樣?按照那鐵鏈子纏繞的方式,取下鎖,鐵鏈就該自動脫落了,可如今那手腕粗的鏈子還原封不動地掛在上頭,究竟是為何?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僅沒了鐵鎖,我連鐵鏈的兩端都找不著了。
鐵鏈纏繞的走向完全翻了過來,如果說方才有鐵鎖的一麵是正麵,那我現在看見的一定不是那一麵。現在朝著我的,是鐵門的背麵。
我抖抖瑟瑟地將手往門後伸去,摸索了一陣子,那塊硬物一到手,我滿腦子的知識理論都變成了空白頁,此刻心中隻剩下“為什麼”這三個字。我是怎樣來到門的這端的?又是什麼時候來到門的這端的?
這一切一定和我方才的滑倒有關!是不是這鐵門的底下還有一道暗門,方才我一腳踩上了機關,滑進了這道暗門,才出現在了門的另一端?既然如此,那也就意味著我方才看見的喪服人,現在正在我的背後覬覦著。
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最好的方法就是原路返回。我想著,便萌生了去尋找那道暗門的想法,既然我能夠過來,那麼我一定能夠從那扇門當中再穿回去。我稍稍彎下腰,保持著頭部露出水麵的姿勢,用手去確認水下的情況,果然,從左往右第三根鐵柱起,下方就比先前摸到的鐵柱少那麼一大截,事情比我想的還要簡單,根本沒什麼暗門機關,鐵門的下方有一個窟窿,恰好能容下我的身寬。我方才應該就是這麼過來的,現在隻要憋一口氣,再潛回去就行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輕鬆了很多,定下神來猛吸了一口氣,進入了水中。我沒辦法睜開眼,隻能靠觸覺,摸到鐵門的下端之後,抓住那斷裂的部分猛力一拽,身體就動了起來,我感覺自己正在緩慢地穿過那縫隙,便幹脆加大了力道一推,給自己加了速。
頭頂冒出睡眠,濕潤的發絲緊貼在我的臉龐上,勾勒出我臉頰的形狀,被水浸濕的衣服也成了我的累贅,變得異常沉重,然而被這樣冰涼的水泡了幾個小時,我竟然絲毫不覺得寒冷,亦或是行動有遲緩。
發絲黏糊糊的感覺讓人有些不自在,我扶著鐵欄又站起來,清了清臉,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