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平的大手上好像有千斤的力量,如同不費什麼力氣一樣,將穿著厚重衣服的周沫從雪坑裏拎了出來。
周沫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從半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但手腳癱軟,渾身無力,沒有任何力氣挪動了。
“周沫,你怎麼樣啊?周沫......”盛南平抱著周沫,看著周沫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密密地覆蓋下來,在慘白的小臉上投一小片華麗的陰影。
盛南平真是嚇壞了,已經自己救周沫晚了,周沫已經......
他用力搖晃周沫的肩膀,“沫沫,沫沫……”
周沫的睫毛顫動幾下,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盛南平,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南平啊.....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我以為我要死了,我真的好害怕啊......”
盛南平知道周沫這是劫後餘生的正常反應,他摟抱著周沫,輕聲的安慰她,“沒事了,都過了,真的沒事了......”
周沫哭了一會兒,又破涕為笑了:“真好……我還活著,我還跟你在一起......”
盛南平用冰冷的嘴唇,親親周沫的額頭,揉揉她的頭頂,然後抱起周沫,將周沫抱回到避風的小凹裏。
有了這次的經驗,盛南平不敢再去其他地方了,即便他無比擔心小康,也隻能坐在這裏等小康他們的消息了。
周沫原本就累的要死,經過這翻折騰和驚嚇,她整個人都虛弱不堪了,體力完全透支,隻能靠在盛南平的懷裏,閉著眼睛休息。
大雪還在飄飄灑灑的下著,好像要將這個世界襯底覆蓋了一樣,而他們麵前的火堆卻呈現出了衰敗之勢。
盛南平讓周沫自己靠在山壁上,他得再去尋找點燒的東西。
迷迷糊糊的要睡著的周沫見盛南平要走,一下著醒了過來,她緊緊的抓住盛南平的胳膊,焦急的說:“南平,你不能去啊,這裏處處都是危險,尤其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出去更危險的,你不能去的.....”她的嗓音原本就啞,現在變得更加嘶啞了。
盛南平當然知道現在出去砍樹木很危險,但如果火堆熄滅了,這裏會非常非常的寒冷,尤其是到了真正的夜晚,他和周沫都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而周沫的身體明顯很虛弱的,他可以堅持到明白,周沫恐怕不行了。
而大康等人隨時可能過來尋找他們,火堆做為指引,可以讓他們快點找到他,不然大康他們四處亂找,也會遇見危險的。
盛南平揉揉周沫的臉,“不要擔心,我是不會有事情的,你千萬不要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動,就坐在這裏等我回來!”
瀕死一刻的記憶還在眼前,周沫哪裏敢隨便動啊,她乖巧的點點頭,看著盛南平的眼神卻無比的擔心。
盛南平折騰一天,又冷又餓的,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為了給周沫帶來溫暖,他還是冒險去攀岩砍樹。
這裏的山勢原本就陡峭,山石上又覆蓋了厚厚的白雪,天色完全的黑了下來,他著急砍樹,站的位置本有些危險了,揮刀用力砍樹的時候,動作讓他重心傾斜,腳下一打滑,整片雪塊在他腳下崩塌了。
他身旁的小樹擋了周沫一下,可是哪小樹哪裏承受得了盛南平這樣身強體健的男人,盛南平的身體頓了一頓,隨後就往下墜落。
但就這頓一頓的瞬間,就給了敏銳的盛南平反應機會,他閃電般的用力攥住之前他砍了一半的那棵樹,身體終於不再往下墜落了,山風帶著雪屑呼嘯著在他身邊洞穿而過。
盛南平反應如電,他抓住這棵樹的時候有兩個想法,如果這棵樹可以承受住他,那最好了,如果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就算跌下去,他也要拽著這棵樹,不能白來一趟的。
但這顆樹幹大部分被盛南平砍斷了,承受著盛南平重量的樹幹嘎吱嘎吱的響了幾聲之後,‘嘎巴’一聲,樹幹斷裂了,盛南平的身體和樹幹一起下墜。
伴隨著無數落雪和樹枝墜落的聲音,盛南平防禦性的揮出手,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但這裏處處被大雪覆蓋,也沒什麼可以抓的,就在這時,盛南平下墜的勢頭忽然一頓,他的腿先落到雪堆裏麵,碰觸到一個無比堅硬的東西,凍的有些麻煩的左腿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種疼意很快席卷了全身!
糟糕了!
在過去的日子裏,盛南平的大傷小傷受過無數,他知道自己的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