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喝了酒,躺在床上也不安生,使喚著段鴻飛,“我渴了......給我倒水喝......我要喝水......”
段鴻飛拿醉酒的周沫毫無辦法,隻能去給周沫倒水,“別嚷嚷了,煩死人了,來,喝水!”他的聲音很不耐煩,但喂著周沫喝水的動作卻無比細心。
周沫喝了一杯水,好像稍稍清醒了一下,推了推身邊的段鴻飛,“天都黑了,你怎麼還不走啊?想占我的便宜啊!”
“小丫頭,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啊!”段鴻飛差點被氣抽了,“從小到大,我要想占你便宜,早占了八百回了!我要想占你便宜,孩子都生出一個連了!我要真占了你便宜到好了,哪裏有盛南平和亞瑟什麼事了......”
段鴻飛一提到這件生氣就有氣,他現在真恨自己了,怎麼就沒有早占周沫的便宜呢!
周沫聽段鴻飛說出盛南平的名字,馬上就不借酒裝瘋,她靠在床上,開始跟段鴻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絆嘴,“你說那些屁話幹嘛啊,你就說吧,你今晚住哪裏啊?”
“我就住這裏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段鴻飛吊兒郎當的靠周沫的床邊上。
周沫知道段鴻飛不能把她怎麼樣的,而她也沒有力氣攆段鴻飛走了,她抱著抱枕往床裏麵挪了挪,嘟囔著說:“段鴻飛啊,我們有二十年沒有一個床睡覺了吧......小時候,你在我家裏睡覺,偷吃了西瓜,還尿炕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尿炕了?”段鴻飛氣極了,伸手去扯周沫的耳朵,“是你家隔壁的胖哥尿炕了,不是我!”
“哎呀,疼啊.....”周沫委屈的哭叫著,段鴻飛不舍,放開了手,並且犯賤的又在扯過的地方揉了揉。
“我就記得是你,一定是你......你今晚不要尿床啊......”
段鴻飛這次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幹脆閉著眼睛不搭理周沫,沒過多久,就聽見身邊的周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了。
他坐起了身體,為周沫蓋上被子,看見周沫半邊臉都陷在枕頭裏麵,床頭橘色的燈光勾勒出周沫另半邊臉柔和的輪廓,長長的睫毛,俏挺的鼻子,嬌嫩的紅唇,可能是酒後不舒服,她睡的很不安慰,不住的翻動著,兩彎秀氣的眉頭一直是攏在一起的。
小丫頭啊,你是不是有著無數煩心事啊!隻是,我不是那個能另你開懷大笑的人!
一想到這件事情,段鴻飛就重重的歎了口氣,愛而不得,是他平生最大憾事!
段鴻飛側臥在周沫身邊,用右手隻著頭,就這樣定定的端詳著周沫。
他不知道看了周沫多久,直到胳膊撐到發酸,他才又換了個姿勢,但依然是靠在周沫身旁,看著周沫。
段鴻飛不覺得困,也不覺得累,就這樣看著周沫,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會,而今天的這個機會也是他偷來的。
他喃喃的說:“周沫啊,你知道嗎,我多麼想做每天晚上睡在你身邊的人,這麼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晚上陪在你邊的,明天天亮以後,我又要做你哥哥了!其實,我不想做你哥哥的,我就想做你的丈夫!”說完,段鴻飛苦澀的笑了一下,輕輕吻了吻周沫的額頭。
周沫睡的迷迷糊糊,慢慢進入了夢鄉,又夢見了喬娜。
暴雨傾盆的樹林裏,喬娜虛弱的在向前跌跌撞撞地走著,周沫驚叫著想讓她回來,“娜姐,你回來,前麵有雷,你快回來......”
喬娜聽見周沫的喊聲,慢慢的轉回頭時,周沫看見她的臉已經完全剝掉了,她嚇得大叫出聲,“啊......”忽的從噩夢中驚醒。
段鴻飛正躺在周沫身邊,百看不厭的盯著周沫看,見周沫的身體顫抖了幾下,然後大叫出聲,知道周沫是做噩夢了,立即伸手將周沫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周沫,“別怕啊,沫沫,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呢,我在你身邊呢......”
周沫心跳如雷,什麼都顧不上了,撲進段鴻飛的懷裏,那些血色記憶再次裘上心頭,她不由再次流下了眼淚。
段鴻飛見周沫的身體還在發著抖,額頭上都是冷汗,知道周沫是被嚇得不清,抱緊了周沫,疑惑的問,“你夢見什麼了?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