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戈還真去了寸縷的辦公室。愜意如他,明明隻是一張皮椅,卻像是躺在床上一般,安逸靜謐,雋秀的臉龐沉著冷靜。寸縷瞥了他一眼,卻沒要回自己的皮椅,反而坐到了對麵。
“東西我不能給你,我說過,我父母的事我自己會調查,不用外人插手。”寸縷直接簡潔道明自己的想法。
京戈坐起身來,身子傾向前,雙手交叉合十,放在桌上,望著寸縷,沉靜認真,“寸縷,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背後的勢力輕而易舉就會殺了你,你可能會覺得死不可怕,可是他們要殺了普通的平民呢?你能阻止嗎?”
寸縷張了張口,一時沒了聲音,她沉默了,京戈說的沒有錯,現在她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他們就像一隻蟄伏的猛獸,等待食物的大意,等待食物的掉以輕心,然後再迅速撲上去,狠狠站住她的喉嚨。
如果真的正麵衝突起來,輸贏顯而易見,並且還有可能傷及無辜生命。
京戈見她依舊低頭沉默,又說道,“就算你要調查,那麼你拿什麼調查?你所學的專業?還是你一個小小法醫的能力?”
沒錯,她從現在為止查的隻是皮毛,情報機構她連邊都摸不到。
良久,寸縷抬頭,眸子漆黑明亮,“那你的調查我可以通通知道嗎?”
京戈靠回椅背上,雙手隨意搭在腿上,微微搖了搖頭,“不行,這是機密,不能讓你知道,就我上次說的那些,已經是極限了。”
“那麼抱歉,我無可奉告!”寸縷起身,下逐客令,“請吧。”
京戈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坐在皮椅上,抬頭望著她,棕眸略顯沉重,劍眉也皺了皺,“你怎麼說不通?利害關係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這樣,你永遠找不出凶手是誰?就單純地說,你永遠也不可能為你的父母報仇!”
“報不報仇是我的事,就算我永遠也報不了仇,我也不會牽連任何人。”寸縷神色淡淡,略冷著聲。
她並不傻,利害關係的確要比任何人要懂,但是她不能牽連任何人,當初隨隨便便就能殺了兩個人的凶手,無論身手,頭腦都要比任何人強,所以她不能冒險,也不準別人冒險!
京戈似乎歎了口氣,“你為什麼這麼倔,活的輕鬆點不好嗎?”
“試問死了父母的人,還能輕鬆下去嗎?”寸縷神色是少有的悲涼,“你父母健在,你不會懂,你也不可能懂。”
京戈怔了怔,看似寸縷風輕雲淡,但是父母的死亡始終壓在她的心中,雖然表麵上淡然超脫,誰能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呢?
“叮鈴鈴……”一陣電話響聲打斷了兩人的談判。
離電話最近的京戈拿起了電話,“喂?”
對方猛地咳了一下,似乎是捂住了話筒,對一人說道,“我就說在吧,你不信!”
“於寧!”京戈高聲道,“有什麼事?”
於寧驚了一下,險些將手中電話扔在了地上,衛可嬈嗤笑,“瞧你這點出息!”
他瞪了她一眼,換下了個語氣,認真道,“京警官,張旭招了,之前殺死的三人藏匿屍體的地點也說了,我們要不要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