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裝深沉?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魅力。”

葉北城放下酒吧,犀利的眼神射向她,剛要開口,靜雅立馬打住:“好吧,好吧,你繼續保持沉默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我想說什麼?”他玩味的問。

“你不就想讓我閉嘴嗎?”她輕聲嘀咕:“我看臉色看了二十幾年,什麼看不出來。”

論起察言觀色,她自認為‘眼’技精湛,所向披靡……

“知道就好。”

俞靜雅被他一句話噎得無語至極,有必要這麼直接嗎?況且不用她喝酒,也不讓她說話,她是行屍走肉嗎?!

“我覺得比起閉嘴,我在你眼前消失可能會更好。”伸長脖子,她征詢道。

“不行。”葉北城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脖子,醉醺醺的說:“你走了,我出事怎麼辦?”

被他禁錮的脖子幾乎要不能呼吸,靜雅用力掙紮了一下,不可思議的低吼:“出事?你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難道還怕被女人吃了不成?!”

“你說的對,就怕被女人吃了……”他指了指自己,很臭美的說:“你不覺得像我這樣的男人,坐在這裏很危險嗎?你如果一走,肯定會有居心不良的女人靠近我,到時候……到時候……”

“到時候怎樣嘛?”麵對越來越微弱的聲音,靜雅有些受不了的質問。

葉北城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一點,不情願的把頭移過去,他立馬俯耳說:“到時候……我濕身了怎麼辦?”

酒吧暗紅色的琉璃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映照在葉北城棱角分明的臉龐,俞靜雅真想說一句:“長的帥了不起嗎?”

作了個深呼吸,又吞了吞口水,她理性的改變了想說的話:“好吧,我繼續做你的擋箭牌。”

跟個心情不好又喝醉的人,真是沒必要較真,或者隻會對牛談琴……

葉北城盯著空空的酒瓶,含糊不清的問:“沒……沒了,怎麼辦?”

“當然是送你回家,還想怎麼辦?!”

用力把他拖起,在酒吧服務生的幫助下,勉強塞進了車後座,靜雅前兩年學過駕照,保持謹慎的速度,開到葉北城的別墅也不是問題。

一路戰戰兢兢,所幸的是平安到達了目的地,她一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他拖進了臥室。

站在二樓寬敞的陽台邊,她一邊喘氣,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盯著遠處浩瀚的星空,很無語的反問自己:“我為什麼要陪一個瘋子折騰到半夜?”

“水,水……”臥室裏,葉北城囈語的嚷著要喝水。

重重的歎口氣,她下樓倒了杯白開水,然後重新折回床邊,撫他坐起身。

“俞……靜雅,很晚……了吧?你別回家了,睡……睡客房,隔壁你……你住過的那間!”

時間早已經過了十一點,這個時候她注定是回不了自己家,也不是第一次借宿於這裏,所以,她本來就沒打算走。

“恩,我知道。”她支撐著他喝光杯裏的水,正要轉身之際,他突然一把拉住她,接著毫無預兆的把她抱在了懷裏……

“葉北城,你又想幹什麼?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俞靜雅拚命的掙紮,卻怎麼也逃脫不出他的牽製,反而,她越是掙紮,他越是摟的緊。

“不要走……讓我抱一下就好。”

驀然間,她愣住了,因為她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哽咽。

俞靜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他愛的那個人,因為從小生長在一個缺少愛的家庭,所以她特別的多愁善感,她常常會因為書中的一句話,或電視劇裏的一個眼神,或偶爾聽到別人的故事,而感到憂傷和難過。

就像現在,明明葉北城愛著誰不關她的事,可她卻心裏酸酸的,不是因為別的原因,隻是因為她同情所有不美好的結局。

她很好奇,到底是一段怎樣的戀情,要讓他思念至此,思念到在一個並不十分熟悉的女人麵前,低聲下氣的懇請,隻要一個擁抱就好。

“芊雪,等待不苦,苦的是沒有希望的等待……”

心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有一絲微微的痛,俞靜雅真的同情他了,要絕望到何種程度,才會說出‘等待不苦,苦的是沒有希望的等待’這種讓局外人聽了都會心痛的話?

她抬起手腕,回抱住了葉北城,他說她是一個講義氣的朋友,這種情況下,即使不是朋友,也該伸出援手。

“芊雪,原來你愛的女人叫芊雪……”

喃喃自語,葉北城已經昏睡,他不會再聽到俞靜雅說的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