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這蛋糕味道真好。”尹沫滿意的點頭,又給自己切了一大塊。
靜雅苦笑了笑,聲音極輕的說了句:“當然好了,有這麼多的愛在裏麵……”
尹沫自然是沒有聽到的,她一心一意隻想把麵前的蛋糕消滅掉。
“對了,你老公呢?他怎麼不來陪你吃蛋糕!”
“今晚有重要的人要陪。”
“客戶麼?”
“恩……”
靜雅端起麵前的一杯酒,脖子一仰,喝個精光。
其實她真想說,重要的不是隻有客戶,可是她擔心自己承受不了尹沫的轟炸。
“喝呀,一起喝。”
“好吧。”
尹沫抽張紙巾擦掉嘴角的奶油,端起酒杯陪著好友幹了起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說的話多,酒喝的自然也多,漸漸的,就開始醉了。
“沐沐你相信愛情嗎?”
醉意朦朧的靜雅笑著問身邊的好友,尹沫早已經喝的不知姓什名誰,但對於這個問題,她卻是十分清醒的:“當然信啊,我的媽呀,我正如花似玉美好年華,要是不相信愛情,那我還不得去死啊……”
“切, 你要是相信愛情,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靜雅晃著杯裏的酒,諷刺的瞪了她一眼。
“相信和愛情和遇見愛情那是兩碼事,我相信我能遇見愛情,所以我就相信我不會一直是一個人,快了,馬上就快了……”
尹沫的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紅的像朵桃花,她一邊點頭,一邊揉臉,樣子很可愛。
“什麼快了?”
“我單身的終結者……”
嗬,靜雅沒好氣的哼一聲:“這句話我聽了三年了。”
“這次是真的,他說他在我心裏可能不重要,可是除了他,沒有人能更懂我。”
尹沫眼裏的神采是靜雅從來沒見過的,她痛心的扳過好友的肩膀,一本正經的勸導:“沐沐,你不要相信那個男人的話,你更不要相信流行歌曲裏“我的心隻有你最懂”,那都是騙人的。一個人的心,就是挖出來,放在你手心裏,再讓你戴上一萬兩千度窺視鏡,都看不出它裏麵的內容。何況,他的心,還好好地包裹在厚厚的皮肉裏呢?試想,你的心如果真的隻有他一個人懂,那麼,他離你而去,你這一生不是無人再懂了嗎?無人懂的一生,是可憐的一生,可悲的一生,死活都無所謂的一生!你想自己的一生隻為這麼一個人活嗎?”
靜雅這一長篇大論徹底震撼了尹沫,她傻傻的除了眨眼連動都不敢動,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聽到這般精辟的含恨的看破紅塵的金玉良言……
“那……那他說他懂我的時候,我應該咋說?”
尹沫諾諾的注視著靜雅。
靜雅拍案而起,失控的吼道:“遇到這種人,你就反著唱:我的心隻有你不懂!”
“……”
尹沫接了個電話,她爸爸打來的,讓她半夜別在外麵鬼混,馬上滾回家!
於是,她就真的滾了,走之前問靜雅:“親愛的,要不要一起滾?”
“不了,我打電話讓老公來接我。”
靜雅笑著說再見,待尹沫走後,她卻並沒有打電話給葉北城,因為她知道,他來不了,如果他能有時間來接她,就不會沒時間來兌現承諾。
心酸的站起身,她踉蹌的出了包廂,除了那份特別的禮物,什麼都丟了。
今年的初冬比往年都要冷,冷到了骨子裏,這樣冷的夜,一個單薄而孤獨的女人走在街上,襯托的夜更加淒涼了。
一家酒吧裏傳來了很傷感的輕音樂,憂傷的旋律,像一根細細的弦,若有似無的觸動了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靜雅停下腳步,佇在原地靜靜的聽著,其實今晚她很想哭,可就是哭不出來,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沉重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也許她現在的心情不適合再聽任何傷感的歌,可她卻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酒吧。
難過的時候聽難過的歌,或許就不會難過了,這稱之為“以毒攻毒。”
她找了個角落,很暗的角落,暗到別人隻能看到那裏有個人,卻看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
酒吧的舞台上,一個很年輕的女孩走了上來,二十出頭的樣子,長長的披肩發,長的不是很漂亮,卻十分耐看,她的聲音很柔,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靜雅就知道,等會她唱歌,她一定會哭。
踉蹌著走到吧台,她醉醺醺的說:“給我一瓶酒,可以忘記煩惱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