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城扳過她的肩膀,讓她與他麵對麵,極盡溫柔的解釋:“你看你把她倆打成什麼樣了?我要是不做做樣子,實在說不過去呀,再怎麼說,她們都是我的母親與妹妹,難道你真要我為了你六親不認啊?”

“你做樣子就要讓我去看什麼《女訓》、《女戒》、《道德經》嗎?你以為你是孔子啊?你書房裏有這些書為什麼不讓你妹看?你看看她都被寵成什麼樣了!”

靜雅一屁股坐在床上,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到處都痛。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以為看到你這樣我不心疼啊?”葉北城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我連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你,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我的心也被抓了……”

雖然有些肉麻,可他嚴肅的表情還是讓靜雅覺得不像說假話,火氣瞬間消了不少,她沒好氣的提醒:“心疼還不趕緊給我擦藥膏,我要是留疤變醜了,你是不是就有回楊芊雪身邊正當的理由了?”

葉北城趕緊起身翻藥箱,找了盒瑪卡和消毒水,棉簽,然後半蹲在靜雅麵前,“光顧著心疼你,都忘記要擦藥了,別動啊,疼也別動。”

他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傷口上的汙漬和血絲,靜雅痛的齜牙咧嘴,“輕點,輕點!”

“現在知道疼了?打的時候怎麼沒覺得疼?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和我妹的為人,你跟她們較什麼真呢,活受罪!”

“你以為我想啊?她們都撲上來了,我要是不反擊現在你也不用替我抹藥了……”

“為什麼?”

“當然是被打死了啊!笨蛋!”靜雅瞪他一眼,繼續說:“你都沒看到你媽和你妹那一副要把我撕成碎片的模樣,簡直讓我不想動手都不行,有一首歌叫什麼名來著,什麼來著……”她思忖了幾秒,一拍大腿:“叫《好漢歌》,你聽過吧?裏麵有一句不是這麼唱的嗎:該出手時就出手!就出手!”

“……”

葉北城無語的搖搖頭,繼續替她消炎:“打就打了,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吧,我當初教你柔道是讓你出去防狼的,不是讓你打自家人的,你看我妹那眼被你揣得跟熊貓似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她們是兩個人,我隻有一個人,難道你要我站著不動嗎?而且我不是沒有顧慮的,我要不是因為有顧慮,憑我那麼高深的柔道功夫,我至於被抓成這樣嗎?”

“喲,多高深啊?”葉北城沒好氣的笑了笑。

“連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說呢?”她得意的揚起下巴。

“真好意思說!”他故意把棉簽往下壓了壓,靜雅馬上尖叫一聲:“痛,痛啊!你下手不能輕點嗎!”

葉北城替她擦藥膏的整個過程,俞靜雅的哀嚎聲就沒停止過,她倆都不知道,在緊緊關閉的房門外,站著一個偷聽的人。

葉夢瑤三步並兩步的跑到葉夫人麵前彙報喜訊,“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竇華月疑惑的挑起眉,一隻手正拿著何柔之前送給她的按摩儀在腰上滾動著。

“我哥打那個女人了……”

“怎麼可能?”

幾乎是本能的搖頭,竇華月才不相信女兒說的話:“你哥恨不得把那女人舉在頭頂上,他敢打她?你肯定聽錯了。”

葉夢瑤急忙解釋:“沒聽錯,絕對沒聽錯!我親耳聽到那個俞靜雅痛苦的咆哮,她說什麼——痛,好痛啊,你下手不能輕點嗎?你真打算置我於死地是不是?葉北城我恨你……”

竇華月見女兒眼神篤定,將信將疑的往樓梯的方向撇了眼,嘀咕了句:“難道你哥這次真的醒悟了?”

“肯定是啊,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聽聽啦。”

“哎,我這腰都直不起來了,我哪還有力氣去聽,若真如你所說,那估計是假不了……”

“肯定假不了!能讓那個囂張的女人被我哥打,我今天受的委屈和痛苦也值了!”

葉夢瑤說完,歇斯底裏的哭了個痛快。

因為葉北城做樣子的一句話,靜雅不得不配合的在家待七天。

葉老爺的身體還是沒有恢複,他整天下不了床,對於家裏發生的事想管也管不到。

靜雅不可能真的去看什麼《女訓》、《女戒》、《道德經》,但除了上網似乎沒有其它事可以做了,令她欣慰的是,每天中午惡婆婆都會去跟其它闊太太打麻將,葉夢瑤還在上大學,所以下午的時間,她可以在家裏自由走動,而不用擔心會再像上次那樣發生激烈的戰鬥。

被囚禁在家的第一天,她在書房裏看了一天的電影,第二天,她去看了大姐,並且把她偷偷的帶出房間在外麵花園裏玩了一下午,第三天中午,她想到好久沒見過葉老爺了,想到他平時雖然不待見她,但怎麼說也是北城的父親,她的公公,所以,她決定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