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阿祥叔剛才那麼激動,原來,她的話其實還蠻管用的。
“小俞,你這次來有什麼消息,趕緊告訴我們吧。”阿玲是個急性子,早就急不可耐了。
“爸,我回來了。”
門外有渾厚的聲音傳來,靜雅一聽就知道是東子,她悄悄的對身旁的葉北城說:“是楊芊雪的丈夫,嘟嘟的爸爸回來了。”
葉北城犀利的睨向已經走到堂屋的東子,上下打量他,憑著他閱人的經驗,這應該是個忠厚善良的男人。
“小俞姑娘!”東子頗為驚喜,靜雅笑著點頭:“很意外吧?”
“是啊,我以為你上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聲音越說越黯然,可能是經曆了一次次的希望,最後收獲的卻是失望,便不敢再相信別人了。
靜雅很同情的望著他:“怎麼會,我可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
“東子,你快坐下,靜雅這次帶消息過來的。”
待一屋人坐定,靜雅開始把楊芊雪的事和盤托出,當她說完,屋裏靜的可怕,除了葉北城外,這些純樸的漁民根本不能理解,外麵的愛恨情仇到底有多複雜……
“那這麼說,小菊的原名是叫楊芊雪?而且……還是你老公的舊愛?”阿玲不可思議的問。
“是的。”靜雅點頭:“她恢複記憶執意要走,就是因為放不下心中的所愛。”
葉北城不想過多讓他們討論關於他和芊雪的舊事,便岔開話題:“大致情況你們應該也聽清楚了,我和靜雅這次過來,是準備帶你們一家人過去,當著芊雪的麵把孩子要回來,如果她不同意,我可以幫你們請最好的律師,通過法律程序奪得孩子的撫養權。”
阿祥叔一家麵麵相覷,對於他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明白法律的效用,不過為了孫子,他們什麼都願意去做。
“是啊,如果你們同意,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靜雅提議。
“好!”東子第一個答應。
“阿祥嬸你身體不好就別去了。”阿玲善意的提醒。
“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阿祥嬸固執的表態,要見孫子的決心義不容辭。
“我們一家都去。”阿祥叔最後宣布。
葉北城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晚上,兩人留在阿祥叔家裏過夜,吃過晚飯後,靜雅提出要帶葉北城去海邊走走,他一口答應。
遠離城市的喧嘩,伴隨著海風的吹浮他們來到了夜幕下的海灘邊。
銀白色的月亮從雲背後露出了秀臉,把大海照得像一片迂回的明似玻璃的帶子。稀疏的星星,三三兩兩,掛在半空中,調皮地眨著雙眼。大海的波光也映襯著天空,一閃一閃地,似乎在與星星對話。
海風“呼呼”地刮著,浪濤猶如千萬匹白色的戰馬,呼嘯而過。那千軍萬馬般雄壯的聲音令人發顫。聽著那洶湧澎湃的濤聲,仿佛走進了戰場。
“北城,你在想什麼?”
靜雅察覺出了身邊的人陷入了沉思,好奇的發問。
“我在想,芊雪這三年是怎麼度過的?”
她笑笑,並不介意:“我就知道,你一定再想這個。”
“何以見得?”
“因為我們都清楚,芊雪三年前確實是失憶了,所以總會有些讓人同情。”
他攬住她的肩膀:“你說的對,所以我很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被這裏的人救下,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這是我也好奇的問題,可是芊雪不說我們很難知道。”
“我問過她,她好像是不願意說的。”
“真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要刻意隱瞞這些事呢……”
葉北城停下腳步,麵朝大海,悠悠的說:“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不願麵對的事,或許正是這件事才讓她變得瘋狂,沒有理智。”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說出來?”
“等東子一家去了襄陽再說,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芊雪見到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海風依然在呼嘯著,浪花依舊凶猛,隻是夜色漸漸濃密下來,人的心又是否能和大海一起安靜呢?
隔天清晨,他們出發了,第一次出遠門,阿祥叔一家都十分的緊張。
靜雅安撫他們:“你們別怕,我和我老公會幫你們的。”
“謝謝,你們真是好人!”阿祥嬸感激涕零。
“不客氣,應該的……”
到襄陽市已經是傍晚,中途下了一會雨,路不好走耽誤了些時間,葉北城把他們安頓在酒吧,告訴他們不要外出,明天一早約楊芊雪出來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