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雅想上前拉住她,被葉北城製止,他輕聲說:“讓她發泄吧,或許心裏會好受些……”

楊芊雪發泄了很長時間,終於累了,她哭著跑了出去,靜雅找到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躲在陰暗處哭的撕心肺裂。

看著她那麼傷心欲絕,楚楚可憐,原本還想鼓勵她敞開心胸,把那些混蛋告上法庭的念頭,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裏……

“芊雪,別哭了,我們走吧。”

送楊芊雪回去的路上,葉北城篤定的說一句:“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她不吭聲,目光無神的凝視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這個城市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美麗,對於她來說,卻永遠是黑暗的本質。

把她安全送到石江的住處,她們婚後就住石江的單身公寓,石江邀請葉北城夫婦進屋喝杯茶再走,葉北城卻婉言謝絕了。

回去的路上,靜雅沉默不語,他不時的觀察她的表情,快要到家才問:“是不是原本堅持的想法,今晚看到芊雪的反應後動搖了?”

葉北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靜雅懊惱的瞪他一眼,不滿他總是窺視她的想法。

夜裏,芊雪開始說夢話,因為事隔三年再次看到那些強暴她的人,讓她刻意封存的記憶像沙漏一樣灌進了腦中,她冷汗淋漓的大聲哭喊,終於驚醒了枕邊人。

“芊雪,醒醒,你醒醒……”

石江用力搖晃她,直到把她從噩夢中搖醒為止。

她像一隻驚了弓的小鳥,扯過被子緊緊的包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蜷縮著身體。

“芊雪,你……被人強間過嗎?”

驀然聽到這樣的詢問,她顫抖的抬起頭,聲音沙啞的問:“我說什麼了嗎?”

石江表情複雜的望著一臉不安的楊芊雪,回想她剛才說過的夢話,心裏就像活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

“你剛才喊葉北城救你,說有人要強間你。”

芊雪身體愈發顫抖,臉色也更加蒼白。

“你還讓他們從你身上滾下去,還說……不要往你臉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芊雪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把頭蒙在被子裏,嚎啕大哭,看到她這個樣子,石江什麼都明白了。

他默默起身,極力壓抑著情緒,說:“那我隔壁客房睡,你冷靜一下。”

這一晚,石江沒再踏進過臥室,楊芊雪從最初的驚慌和難堪中漸漸的冷靜下來,她想了一夜,天剛亮,便起床進廚房為石江準備了豐富的早餐。

石江從客房裏出來,看到芊雪,眼裏一閃而過的別扭,他努力裝作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起的這麼早。”

“恩,洗洗過來吃早飯吧。”芊雪淡淡回應。

她平靜的坐在餐桌旁等石江過來,心裏不住的給自己打氣,石江過來了,芊雪給他夾了一塊荷包蛋,表情很坦然,像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坦然。

“你是有什麼事想說嗎?”石江猜測的問。

“恩,先吃完再說吧。”

芊雪埋頭認真的吃早飯,石江心裏裝著事,沒什麼胃口,一個荷包蛋吃了一半,便抽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說:“芊雪,不管你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我都希望你不要瞞著我,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就該坦誠相待。”

楊芊雪點點頭,作了個深呼吸:“其實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昨晚我想了一個晚上,過去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但不可能隱瞞一輩子,我把它告訴你,你心裏若是過的去,我們就一起生活,如果你過不去,那我們就分開……”

石江臉色有些難看,他心裏已經清楚,楊芊雪要說的事,是什麼事。

“我確實被人強間過,確切的說,是這被七個男人輪間,那是一段很屈辱的回憶,我不想說的那麼仔細,你既然已經知道,那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我不想你心存芥蒂的跟我在一起。”

芊雪說完,收拾了一下,步出了他的公寓。

葉北城的工作似乎一下子又變得繁忙,每天晚上在書房裏辦公到深夜,靜雅問他為何這樣忙,他隻是笑著說,你又不去公司幫我,我一個人自然要多累點了。

靜雅才不信是這個原因,她有好幾次經過書房,都能聽到葉北城跟誰通電話,聲音好像很氣憤。

為了弄個明白,她約了李達出來見麵,周末下午的咖啡廳裏,李達神不知鬼不覺的閃到了靜雅麵前。

他剛一坐定就開始東張西望,靜雅沒好氣的笑道:“你幹嘛呀,跟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