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江考慮了二天,終於還是來到了芊雪家,秦蘭並不知道女兒之前發生的事,自然也沒看出女兒和女婿之間微妙的變化。
“小江,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秦蘭熱情的招呼,石江尷尬的說:“媽,不用了,我不渴,我隻是想單獨跟芊雪聊一會。”
楊芊雪麵色平靜的站起身,指了指樓上:“到我房間聊。”
石江跟著她上了樓,到了芊雪的房間,她把門一關,等著石江說出他的選擇。
“小雪,我想清楚了,我要接你回家。”
她詫異的抬起頭:“你不介意我的過去?”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又有什麼好介意的,況且,那也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石江幾句信任的話感動了芊雪,她微低下頭,不知說什麼好。
“跟我回去吧,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你的以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現在的你。”
她重重的點頭:“好。”
楊芊雪答應石江的那一刻,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她要用一生來回報這個願意不計較她過去的男人。
兩人下樓,芊雪跟母親說:“媽,我和石江回去了。”
“哦好好。”秦蘭連連點頭,因為太高興,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團,看著母親這般開心,楊芊雪更加堅定了要和石江好好生活的信念,從此以後,她不要再讓母親為自己操半點的心。
寒冷的冬天終於過去,春天來了,萬物複蘇,葉家大宅裏柳蔭成林,靜雅的心情也隨著春天的到來,變得異常生機勃勃。
周末,她不用上班,一個人閑著無聊,便拿著公公去世的那天晚上,神秘貴婦送給她的玉鐲,來到了花園裏,坐在長椅上,迎著太陽仔細端詳著玉裏的成色。
已經有很長時間,她沒有再想起那位神秘的婦人,因為她的生活裏,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發生,逼得她不得不記住這件事,反而忘了那件事。
公公去世快二個月了,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打聽到一點關於北城弟弟的消息,葉家也似乎太平了不少,這些日子沒有再發生一件詭異的事,讓她想查,也無從查起。
手裏的鐲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海洋的顏色,靜雅愁眉苦臉,僅憑一個鐲子,真的就能確定葉北城的親生母親還活在世上嗎……
這個世界上的事,本來靠譜的就少,又有什麼事,是真的可以確定的。
靜雅頹廢的把鐲子戴在了手腕上,視線隨意環顧四周,看到管家海叔正拿著大剪刀修剪樹枝,她趕緊起身走過去,熱情的上前招呼:“海叔,你回來啦?”
三個月前,海叔說他父親病重,請了假回家照顧父親,也是那時候,靜雅才知道,原來何柔還有一個爺爺。
“是的,少奶奶。”
海叔淡淡回答,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自打靜雅進了葉家的門,就沒見他對她笑過,她便想,也許在他心裏,也認為是她搶了他女兒的位置。
“您父親的病好了嗎?”
靜雅閑著無聊,就想找些話題跟他聊聊,既然施定海是大管家,那也許他對葉家的很多事都了解,尤其是北城的親生母親和弟弟。
“恩,沒什麼大礙。”
他還是淡漠的語氣,即不拒人於千裏,也聽不出一絲熱情,苛盡職守的回答著她問的問題。
“我公公去世您一定很難過吧?跟了他那麼多年……”
施定海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憂傷的回答:“沒有人能明白,我對老爺的感情。”
“那時候怕您父親無人照顧,便沒有聯係您,我公公死的突然,我們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我昨天回來,已經去老爺的墳前看過,我跟他說了很多話,可惜,他都再也聽不到了……”
海叔說到這裏,眼圈突然就紅了,似乎真的很難過。
靜雅趕緊安慰他:“您別傷心,人雖然死了,但靈魂是活著的,葉家每一個人對他的悼念,相信我公公在天上都能感應的到。”
施定海並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不再悲傷,他雙眼無神的凝視著前方,不時的用布滿老繭的手擦拭眼角。
“海叔,你把剪刀給我,我替你修剪這些花草吧。”
靜雅伸手要接過他的樹枝剪,他搖搖頭:“不用,這些樹老爺生前最喜歡,我要親手把它們照顧好。”
“你昨天才回來一定沒休息好,先回屋休息吧,我替你照顧也一樣的呀。”
她執意要幫海叔幹活,其實是想博得他的好感,這樣跟他打聽事情的時候,也不容易被拒絕。
兩人正爭執著,驀然間,施定海大喝一聲:“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