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那!你幹什麼!你瘋了麼?”田菲菲著急的吼著,吼完又哎喲了一聲,肚子是真痛了,但林安那剛好讓她分心,不再覺得那麼痛。
這麼一吼,扯到肚子,才又提醒了田菲菲。
“隨便你,你要死要活跟我沒有關係,我現在隻要田菲菲死!”林慧拉著田菲菲,朝後退了兩步,田菲菲跟著踉蹌了下,跟著往後退。
“媽媽!你真的不顧女兒的死活了嗎?”林安那傷心的說,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幾分,脖子上壓出血痕,血珠緩緩的凝結,在刀口處滑落下來,看得觸目驚心。
林慧一怔,看著女兒哭泣的臉,是真的吧,對自己這個母親,實在是失望,才會做出自殘的行為來。
“媽媽……媽媽……”包含著痛苦的呼喊從亙古傳來,記憶深處的小女娃子,纏著自己,香香軟軟的嬰兒,第一次開口叫自己,那樣溫柔的感動,自己真的已經忘記了嗎?
被這麼些年的痛苦折磨的已經消失不見?
“媽媽!”伴隨著嘶聲力竭的呼喊,林安那握著刀的手狠狠的劃拉過去……
“林安那!”田菲菲再也顧不得許多,推開林慧,朝林安那癱軟的身子奔過去。
林慧呆呆的楞在那裏,手上還維持著劫持著田菲菲的姿勢,一切放佛是在夢裏,朦朧的不真實。
有人湧了上來,將自己團團圍住,有人奔過去,把田菲菲抱起來。可林安那毫無生機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在雜亂紛繁的腳步中,噴湧而出的鮮血赤紅了她的眼。
林慧終於發瘋似得推開圍住自己的人群,朝林安那跑過去,在地上跌倒了,也不覺得痛,爬起來繼續跑,“安那,我的安那!”
可人群隔開了她們,越來越遠,林慧發出淒厲的叫聲,“不!”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可已經於事無補,很快,王撿就帶走了她,停車場裏一片安靜,就像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歸於死寂。
醫院裏,田菲菲叫的淒厲,“歐陽明晨,我恨你!”
被罵的那個似乎比生孩子那個看起來更痛苦,“醫生,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額,劉先生,劉太太現在已經是用的無痛分娩法了,緩解了大部分疼痛,這個……生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醫生偷看一眼歐陽明晨鐵青的臉,不住的擦著頭上滑落的汗水。
護士在旁邊給田菲菲擦汗水,卻看到醫生換的毛巾更濕,是啊,有誰麵對歐陽明晨的怒火還能保持冷靜的?
“寶貝,你忍一忍,很快就出來了!”從公司趕來醫院的歐陽明晨穿著無菌衣服,一隻手給田菲菲緊緊的握住,不斷的安慰她。
“明晨,真的很痛!”田菲菲不罵人了,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歐陽明晨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可除了貢獻他的手被田菲菲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以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不想生了,我不生了好不好?”田菲菲已經痛的來語無倫次了,隻想說什麼來忘記痛楚。
“好,不生,生完這個我們就不生了好不。”
“不行,那要是女兒怎麼辦?”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等下就去結紮了!”歐陽明晨捏著田菲菲的手,發誓一般的說著。
“啊!”田菲菲痛的叫出聲,等陣痛過去才問,“安那怎麼樣了?”
歐陽明晨蹙著眉,不想回答,自己的一個錯誤決定差點害死了田菲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怎麼都不會原諒自己一時的心軟。
“怎麼樣了啊?”得不到回答,田菲菲又問了一次。
“死不了,在四樓病房裏。”歐陽明晨沒好氣的回答。
“明晨,要不是林安那舍身相救,你就看不到我了。”田菲菲有節奏的呼吸,借此緩解疼痛。
“那是她應該做的,正因為這樣,我才救她,要不我才不管她的死活。”歐陽明晨正在辦公室和董事局的人商討歐洲的發展計劃,聽到王撿打來的電話,氣得把電話都砸了,趕緊去了醫院。
“明晨,你不覺得安那遇到那種媽媽也很可憐麼。”田菲菲皺眉,想到林安那以死相逼救出自己,不禁對她又是憐憫又是感激。
“我是氣我自己,沒有斬草除根,讓林慧有機可趁,差點害了你和寶寶,更不應該講林安那這個定時炸彈放在你的身邊,明明知道你是那麼脆弱的人……”
田菲菲聽到這裏不樂意了,驀地起身,“你說誰是脆弱的人啊,是我麼?我田菲菲幾時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