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駝感極跪下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他太激動了,聲音已嘶啞,語不成聲,丁鵬拉了他起來道:“別說這種話,我受嶽家的栽培,深感無以為報,這是我唯一可盡的心意,老二的資質都跟我小時候一樣,我相信他可以擔當這一責任的,不過你還要好好地督促他,管束他。”
銅駝連連地叩頭道:“是!是!老奴定然不負所托。”
丁鵬道:“兩個孩子到現在還沒有取名字,我就是在等待著今天作個決定,雖然這個決定有點草率,但完全是由著天意,也許是老爺子在天之靈冥冥中做的決定,你可以把情形告訴老夫人。”
“是的!”
丁鵬又道:“你也可以去告訴老夫人,魔教可以複起,不必怕人阻礙,一切都有我,不過,我能負責到這孩子成年,等他十八歲後,我就完全撒手不管了,我已經叫阿古和小香備了車在後門等候,你現在就走吧!”
“是的!不過,公子,這柄刀,少主現在還用不著,還是留在公子身邊吧。”
丁鵬笑道:“不必了,你帶去好了,走吧。”
銅駝又叩了一陣頭,抱著孩子,帶了刀,由後麵走了,丁鵬這才對座中群雄道:“來!來!大家坐下來喝酒,各位盛情而來,丁某非常感謝,但是誰想在未終席前離開,丁某就少不得要得罪了,因為銅駝長老剛帶了魔教少主離開,我不希望有人去追蹤他們。”
舉座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丁鵬帶著笑舉杯,逐座敬酒。
敬到一張桌上時,忽然發現少了兩個人。
這邊一個漢子道:“他們兩個人剛才去方便去了,很快就回來的。”
丁鵬隻笑了一笑,忽然取出一支小匕首,然後隨手在椅子扳下了一條椅腿。
就在廳中,他用匕首慢慢地削那條椅腿。
這個舉動使大家很詫然,看著他把一條圓圓的椅腿勉強削成了一把刀的模樣。
就在這時,有兩條人影,悄悄地由廳側向外走去。丁鵬含笑地轉出去,攔在他們麵前:“二位要走了?”
二人臉色霍變,雙雙同時出劍刺向丁鵬,這兩人雖是名不見經傳,但他們雙劍在手,聲勢之烈,絕不在當今的名家之下。
以劍道的標準而言,他們絕對可以排在當今前十名高手之內,而且他們的劍,也都是精鋼所鑄的利器。
丁鵬手中隻有一柄刀,一把木削的刀。
他就用那柄木刀,輕輕地一揮,叮叮兩聲,兩支精鋼長劍都斷成了兩截。
那兩個人還朝前衝了十幾步,然後每個人都齊中間分成了兩片倒下。
一如那柄神刀造成的結果一樣。
丁鵬輕輕地拋下了手中的木刀,一歎道:“謝曉峰在十年前就已經棄劍了,我到今天才隻能丟開那柄鋼刀,還是要用木刀,比起他來,我還是差了一大截,慚愧!慚愧!”
小香跟阿古回來了。丁鵬跟青青正在屋子裏逗弄著他們的孩子丁克文。
小香進來後,跪下來隆重地叩了三個頭,丁鵬笑道:“你這丫頭怎麼了,忽然行起大禮來了?”
小香道:“這是老夫人命婢子代她老人家向公子叩謝的。”
丁鵬連忙起立道:“這怎麼敢當,你這孩子簡直是開玩笑。”
小香道:“老夫人說禮應該如此,而且她說這也不是她個人的謝意,而是魔教列代祖師的謝意,謝公子使得魔教的血胤得以延續。”
丁鵬想了一下才道:“奶奶好?”
“老夫人很好,抱著少主又親又笑,像是年輕了十歲,整天都合不攏嘴。”
青青道:“他們那個地方安全嗎?”
小香道:“很安全,現有男女年輕弟子各五十名,男的練刀,女的學劍,銅長老試了一下,一對一,大概可以維持個平手。”
丁鵬道:“哦!想不到他們會如此了得,照這實力看來,自保是夠了,那兒的地勢如何?”
小香道:“是一片湖心的小島,四麵都是水。”
丁鵬一皺眉道:“這不妙,雖有湖水之險,仍然無法阻得了敵人。何況在島上的人,往往因為有天險阻隔而生了懈怠之心,忽略了警覺性。”
小香道:“婢子也向老夫人提示過這一點,銅長老說他會立刻注意,把戒備網擴展到湖岸四周去。”
丁鵬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過再嚴密的戒備,也是擋不住有心的敵人。”
小香道:“銅長老說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但是老夫人反對,她說往事可資為鑒,魔教為了保存傳統而求生存,今後將成為武林一脈,不可再掀起殺孽。”
丁鵬輕歎道:“隻怕別人不那麼想。”
小香道:“老夫人說一切盡其在我,魔教不為侵略而戰,但是為了求生存,自衛而戰時決不退縮。”
丁鵬點點頭,然後又道:“你在回家路上,沒碰見什麼麻煩嗎?”
小香想了一下道:“沒有,很平靜。”
“這倒是難以相信的,我以為至少會有人想攔住你們,逼問一下你們的去向的。”
小香道:“婢子也以為如此,可是的確沒有人,雖然婢子感覺上,一直有人跟在後麵,但是卻始終沒有人出頭攔截過。”
丁鵬點點頭道:“也許是對方自感人手不足吧,要攔住你跟阿古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才說到這兒,窗外一陣拍羽聲,接著一頭白色怒目的健鴿飛了進來,停在丁鵬的手上。
那是丁鵬自己所建的通訊係統。家裏的人都不加過問,他拆下鴿子腳上的小圓筒時沒人敢走進去。
丁鵬看完了紙條上的報告,才一笑道:“小香,你雖然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但是在你們回程的路上,至少有四十名高手被狙殺在途中各隱秘之處。”
小香微微一驚道:“會有這種事,婢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被狙殺的都是行動的老手,他們的藏身之處更是隱秘,你不可能發現的。”
“那是些什麼人呢?”
“是分隸五大門派的好手,但以崆峒、峨嵋兩派居多,他們的目的就是在攔截你們。”
“那又是什麼人把他們狙殺的呢?”
丁鵬道:“那是一批蒙麵的殺手,身份不明,不過我已經知道是誰派出去的了。”
“誰?”
“柳若鬆的手下,這家夥我知道他已經不甘寂寞,靜極思動了,青青,我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在家裏一躺就是三年,人都變得懶散了,再不動作,許多老朋友都會忘記我們了。”
青青沒有說話,她對丁鵬的話,從來都沒有反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