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中天回到懷柔公寓家門口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打了個冷戰,把它掏出來,看了看上麵的號碼,怎麼都想不起是誰的,就接起來。
是李作文,他心平氣和地說:\"讓你跑掉了。\"蔣中天沒說話。
\"你搶我的馬子,肯定活不了。\"蔣中天還是沒說話。
\"你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蔣中天低低地說:\"在我跳椅子逃跑的時候,你那兩個手下應該立刻跑到通道上,把守住兩個出口,那樣的話,我就成了甕中之鱉。\"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而且關了機。
他至此才知道,原來是李作文派人在追殺他!而不是警察。他寧願是警察。
他像個落湯雞一樣,哆哆嗦嗦地打開門,發現房間裏的燈亮著。
他馬上警覺起來。
他沒有關門,留下了退路,然後躡手躡腳地朝裏走去。
在幽幽的燈光中,梁三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左手拿著一支小巧的針管,紮進白嫩的胳臂,朝裏麵注射著什麼。
她有這個房子的鑰匙。
蔣中天呆住了。
她吸毒!
蔣中天想起了她在床上的瘋狂,陡然明白了——那一定是毒品的作用。
她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說:\"你回來了?\"蔣中天帶著梁三麗離開哈市,逃回了七河台市。
蔣中天是開車回來的。
經過一個小縣城,在吃飯的時候,蔣中天離開梁三麗,在廁所裏給文馨打了個電話。
他想探一探文馨的虛實。如果她真的已經嫁人,那麼,他就大張旗鼓地領著梁三麗回去。
如果她還有再續前緣的意思,他就考慮把這個梁三麗甩掉。
\"文馨,我回來了。\"\"你在哪兒?\"文馨似乎感到很吃驚。
\"我在路上。\"\"用不用我給你找個房子?\"\"不用,我先住賓館吧。過些天,也許我還要走。\"現在,他已經肯定文馨已經搬出兩年前他和她同居的那個房子了。
\"我們電視台和很多賓館都有關係,可以打折。你打算住哪家?\"\"黑天鵝。\"\"我們跟他們沒什麼往來,你換一家吧。\"\"不用麻煩了。\"對於蔣中天來說,省不省錢並不是最重要的,他隻想知道他和文馨還有沒有戲。
他在內心裏是愛她的。
如果當年他不逃離七河台,那麼也許現在他和她都已經結婚了。
這兩年來,他越是驚惶不安越是思念她。後來,他之所以一直沒給她打電話,是不敢。
現在,那筆巨款已經所剩無幾,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現在住在哪兒?\"他突然問。
\"我?\"文馨愣了一下,說:\"我住在靠山別墅。\"她不但有了人,而且還找了一個有錢人。
不過,蔣中天仍然不死心:\"哪天我去看看你……方便嗎?\"\"還是我去看你吧。\"她馬上阻止道。
這下蔣中天的心徹底涼了。
最後他說:\"過兩天我再和你聯係。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回來了,好嗎?\"文馨說:\"我不會說。\"七河台市是個新建設的城市。
它不像有曆史的古城那樣方方正正,街道橫平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