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勾動嘴角,冷意瀟瀟,“以後你會知道的。”
兩天的行程都是滑雪。
雲卿作為運動白癡,get不到這種樂趣。
兩隻包子倒是驍勇善戰,仿佛體內就繼承了陸墨沉強悍的基因,樂此不彼。
兩天後,有一個傭人來了小木屋。
陸墨沉把孩子交給傭人,別墅外麵有六個保鏢在暗處守衛。
用過了午餐,他把她叫出來,讓她穿上外套,還要戴上一套貼身衣物。
雲卿有點防備,站在林肯外麵不肯上來,“陸先生,我們去哪兒,還要在外麵過夜?”
“哈佛大學,然後去紐約,來得及的話今晚會回來。”
好吧。
雲卿上了車,“為什麼要去紐約?”
陸墨沉深看她一眼,並沒有回答。
車行駛在厚雪皚皚的路上,經過查爾斯河畔,波士頓公園,他時不時和她搭話,看起來是聊天,實際上都是問問題。
比如波士頓的軌道列車按什麼劃分?
波士頓叫出租車是隨叫隨到還是要打電話預約?
唐人街裏最喜歡吃哪一家中餐廳?
雲卿摸不準他的意圖,但漸漸地總結出來,這都是常識問題。
隻有在這裏生活過並且圍繞整座城市轉悠過的人,才能熟悉的回答上來。
雲卿就答錯了兩個,波士頓列車按顏色劃分,她錯了。
波士頓的出租車得電話預約,她也錯了。
她自己都糊塗了,難道當年就真的連校門都沒出過?
陸墨沉眼底,晦暗深沉。
林肯停泊在哈弗醫學院門外,他帶著她進校門,表情隨意,“反正沒事幹,讓我見見你上課的教室,或者宿舍,說不定能碰到當年你的同學當上了助教呢。”
上次院慶,短短三天,雲卿連學校都沒來得及逛。
她帶著他穿過教科樓,來到圖書館,好似有什麼指引一般,她來到了三樓最偏僻的窗戶邊。
“這裏?”陸墨沉的眸色,犀利的一變,很幽深,盯著那窗簾拂過的角落,“為什麼是這裏?”
“印象最深。”雲卿說道,按著眉心,“好像我經常來這裏看書,每天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就坐在這裏,看完了才去吃晚飯。”
她循著原來的座位坐下來,眼帶笑意,拿了本書回想當時的樣子。
而陸墨沉卻單手插袋站在一邊,眸底掀起了風浪。
他觀察她的表情,她的神情是祥和的,有對記憶的美好似乎。
但其實,這個地方他也記得。
夢中出現過,模模糊糊的視野裏,是這個圖書館的角落。
但是記憶和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他夢到的是,和一個女孩在這裏做過愛。
偏僻的,神聖肅穆的圖書館角落,窗簾掩著,他們在這裏隱秘的激烈的糾纏過。
汗水灑到了窗棱上,濕了窗簾,她不肯發出聲響,他便壞心眼的逼迫她。
既然是同一個地點,為什麼兩個人的記憶,完全不一樣?
她是讀書。
而他是男女激烈之事。
陸墨沉坐下來,低沉的問她,“除了在這看書,你沒在這裏幹過別的?”
雲卿一頭霧水,抬起烏黑的眼,反問他,“那我還應該在這裏幹什麼?”
“或許你交了男朋友。”陸墨沉說了一句。
雲卿想也沒想,立刻反駁了,“那時我有男朋友,顧湛宇,他是我的未婚夫,陸先生別編排人的記憶了。我怎麼可能在出國留學時不守規矩,交男朋友呢?何況,我那時很愛他……”
陸墨沉擰起兩道眉,眼底透著本能的不悅。
這股子不悅,他都說不清楚,為何心裏感覺會這麼強烈,聽到她提顧湛宇,好似有陳年的排斥感一樣。
腦海裏又像激發了什麼一般,有些更零碎的片段湧上來。
在這裏做了愛後,他好像因為什麼事打了那個女孩,他怎麼會對女人動手呢?
他的動作又激又蠻橫,並不溫柔,也不憐惜,非常用力,帶著折磨和狠戾,不斷撞她,她喊疼他也不理會。
那好像不是自己……
陸墨沉擰眉,抬手按著鑽疼的太陽穴,一閃眼,就什麼都捕捉不到了。
他複雜地看著雲卿,他確定,如果真的在這裏發生過關係,那個女孩一定是她,因為孩子的媽媽是她。
可是,到底為什麼她的記憶不是那樣?
而且,他真的對她動手了嗎?對她不好嗎?
想到這些,他便打住了話頭,隱藏在心底,收起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書,“走,去你的宿舍看看。”
雲卿點頭。
哈弗醫學院的宿舍在另一片街區,雲卿循著淺薄的記憶找到了女生樓,轉來轉去終於又找到自己那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