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釘釘’四個字無疑是再一次的提醒,顧湛宇眼底一股風暴。
手中的打火機扔了就扣住她一頭透亮卷發,把她的腦袋扯得往後倒,一股嗜血,“你怎麼進我車的?你也來看我笑話?”
“啊!湛宇湛宇。”季芷雅疼,慌亂中攀住他的胸膛,“你衝我發火幹嘛?有本事你把雲卿殺了啊。”
雲卿……
顧湛宇魂魄回神,冷冷的鬆開手。
手中幾根栗色的長發,他怔怔的看著,雲卿的頭發是黑色的,陽光足的時候才會柔柔的發出一點栗色光芒,很柔軟。
他反手一撫那觸感不同的頭發,把人推開。
季芷雅的手卻不鬆,趁機沿著紐扣縫鑽進他裏麵,觸摸那片冷感繃硬的肌理,“你就會冤枉我,進你車怎麼了,還不是關心你的事,我才躲在這裏……陸墨沉今天沒出現,所以我也不好自己跑去大宅,裏麵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焦急的等在這裏,就怕你辯不過老爺子的威力,吃虧嘛。”
顧湛宇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森冷的看著她,“敗你那位了不起的老公所賜啊。”
“什麼意思?”
顧湛宇五官猙獰,“蘇家玉都被他弄去了,你說這個虧我吃的大不大?”
季芷雅愣了愣,眼神輾轉。
她得到的消息是雲卿的那個律師,沈家公子把事情爆出來的,讓陸老爺子大發雷霆。
這件事……原來背後是陸墨沉搞的鬼?!
季芷雅忍不住把拳頭攥緊,心頭既憤概又惱火。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了她的設計之外。
原本把蘇家玉孩子的事捅出來,是想給雲卿致命一擊,結果陸墨沉見她動雲卿,終於肝火一動,差點把她掐死。
然後,這件事倒還成全了陸墨沉這麼大個陰謀,拿起來做文章,讓人捅到老爺子那裏,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逼迫顧湛宇和雲卿離婚!
季芷雅呼吸發冷,陸墨沉這個人真是條最毒的蛇。
明明是她擺的局,他卻反局為局,什麼都幹得出來!
顧湛宇這話裏話外的意思。
婚,是離定了?
季芷雅心裏十分糾結,因為陸墨沉設局急切想要雲卿離婚而嫉妒痛恨,可又覺得此時不離,要顧湛宇以後想離,恐怕也很困難。
即便自己再怎麼能迷惑顧湛宇,和雲卿離婚是顧湛宇的底限。
陸墨沉那邊儼然無法再期盼,顧湛宇是她以後要抓緊的大樹。
這婚,離了也就離了。
季芷雅隻是不甘,本來是能把雲卿推向死路的一件事,居然被陸墨沉翻手為雲雨,轉瞬竟然給了重生。
“老爺子到底怎麼說的?”季芷雅急了,問道,“老爺子也沒作挽留嗎?”
顧湛宇盯著她,突然犀利地笑著捏緊她的下巴,“你問東問西什麼意思,我和雲卿離了你是好過啊還是不好過啊?”
這話問的很刁鑽。
好過,是因為他顧湛宇也恢複自由身了。
如果不好過,那肯定是證明她還在惦記陸墨沉那邊。
季芷雅聰明的很,討好的吻住他的下顎,舌尖輕滑,“看你說的,我當然是好過了,我愛你,湛宇,心都在你這裏。”
顧湛宇譏笑地看著她,眸色又有些恍惚,心底明知另一個人永遠都不會再對他說這些話,可聽著的時候,卻有種就是她說出來的錯覺,他低頭看看這張臉,啞聲冰冷地問,“真的愛嗎?”
季芷雅瞳眸閃動,舌尖鑽入他清冽的嘴裏,“你就是脾氣差點,是這些年雲卿把你折磨成這樣了,湛宇,和我在一起,我能治愈你,你要相信我……”
手指悄然滑下了那硬朗西褲的拉鏈,遊移進去。
顧湛宇有些心不在焉,望著車窗外擰起劍眉,眼底空落落的。
可誰也不會去拒絕快樂,哪怕隻是短暫的幾秒。
車內騰起一股曖熱氣息,混雜喘息與嬌音,結束,顧湛宇扣好皮帶,眼底一片寂冷,暮色四沉,掉落在座椅下的手機響了。
他看到來電顯示,立刻平複呼吸,擰眉看著漱嘴的女人,“你下去。”
季芷雅也看到號碼了,奇怪,“怎麼又找你?”
顧湛宇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打給了陸柔希,那邊說了什麼,他臉色狠狠一沉,轉動方向盤。
走了幾米,季芷雅被放下車,“湛宇,有什麼事你和我說,這時候就別防著我了,我跟媽媽討主意,對陸墨沉,我媽會比你了解。”
顧湛宇陰沉不定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看透,沒答應也沒拒絕,把車開走了。
季芷雅站在風中,臉上尚有餘熱嫣紅,緩了緩才給白羽玲打電話,“媽,顧湛宇和雲卿要離婚了,陸老爺子親自下的命令估計。陸墨沉這招險中求勝,勝利了。他的動作一步一步逐漸明顯,我剛才有意拉顧湛宇同盟,他沉默,應該就是默認。畢竟這次栽跟頭,在老爺子那裏失勢,他知道和我們一起百利無害,我也趁此得了他一份心。就是雲卿,弄也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