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鎖好院子大門,警察都不熟悉,也沒打招呼,駕車就離開了。
車開出街道,要拐彎時,與兩輛黑色的轎車擦肩而過。
轉彎開得慢,雲卿眼梢微微地朝街邊那兩輛安靜停著的車看了看,握緊了方向盤。
經過後,雲卿卻從後視鏡裏看到老爸還回頭專注地盯著車,她心裏咯噔一下,踩了加速。
雲承書捂著心口轉過來,眼神深含思索,鎖眉道,“很高級的轎車,看著不是這邊的人物,女兒,先頭那些警察……”
他抬頭,盯著雲卿。
雲卿咬緊下唇,沒有接爸爸的話。
車裏一時沉悶,眉姨見狀翻出來水,打岔道,“雲先生你別多想了,鬧這麼大警察還能不來麼?小卿也夠焦頭爛額了,你先歇歇,睡一會兒馬上到醫院了。”
傍晚時分,雲卿給老爸辦了病房。
拜白羽玲所賜,老爸受了刺激,病情又反複了。
雲卿陪到八點,才把手機裏幾通未接來電回撥過去,她人往外麵走,麵無表情,“白羽玲在哪裏?”
“警察局。”
“有能拘留她的罪名嗎?”
陸墨沉換了交疊的長腿,看著月色,“你想拘留她幾天?”
雲卿氣頭上,道,“先拘24小時,我曉得沒有大的罪名,她做事小人,鬧事的都是烏合之眾,她不會留把柄。但我也要她嚐嚐苦頭,就借一下你的權利了。”
“24小時哪夠,先五天吧。誰說沒罪名?你弄一份你爸身體不適合外出的報告,她蓄意把你爸帶回老家,這一條就夠了。”
雲卿一怔,“鬧大了好不好?”
陸墨沉正色道,“今天下午的一切都不會傳開,包括出警,你家那些親戚有局長在談,識趣的都不願意惹禍上身。白羽玲的目的不外乎讓你家的親戚都知道你外/遇,破壞別人的家庭,請動長輩討伐你,把事情鬧得越大對她來說越好。一,我們內部亂了,二,日後這些街坊采訪可以作為法庭上的證據提供,懂了嗎?”
雲卿懂,依稀也猜到白羽玲這陰謀詭計。
為了雲霜的離婚,不擇手段!
她本想縮著息事寧人,此刻也算出離憤怒,“陸先生你那邊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不遺餘力。”
那頭沉默幾秒,安靜的隻有低沉穩重的呼吸聲。
“每天晚上來我這幫忙,行嗎?”
“……”
“跟你說正經的。”
那頭輕咳一聲,語氣正經,“沒什麼用的上你的。”
“哦。”雲卿悶了一聲,想著又糾正道,“你別誤會,不是盼著你離,跟我沒關係,我就是逢仇必報了。”
他不說話了。
電流靜靜地流淌,好似氣場都驟凝了幾分。
雲卿等了等,不知道他為何生氣,咳了咳,“陸先生?你還在聽嗎?”
“掛了吧,省的氣死。”他冷漠道。
真的掛斷了。
雲卿望著篤篤篤的手機,鬱悶的一逼,不過還是馬上反應過來,給他回打過去。
但是他那邊占線了。
又打了一個,還是通話中。
她便曉得,他是忙了。
白羽玲來攻她這邊,往雲家倒髒水,大概是分頭行動,季芷雅那邊自然也不會閑著。
……
陸墨沉坐在大班椅裏,整個辦公大樓燈火輝煌。
椅子轉了個方向,麵向大片的落地窗,他拿起打火機蹙眉點了根煙,臉廓酷冷。
辦公桌後麵站著阿關,盛世公司法務經理,沈青曄,還有幾個律師。
對比他們的神情凝重,大老板臉上不見動靜,認真抽煙。
阿關報告道,“季老爺子和陸老爺子已經碰頭,連續打給總裁辦三個電話,讓您立刻回家。據說下午看到了季芷雅遞上的家暴照片,就是脖子那裏,還有醫院的診斷說明。還有……好像偷了您在美國男科診斷的記錄證明您對女性隱疾,以佐證婚姻五年您沒盡夫妻義務有騙婚重大嫌疑。陸老爺子大發雷霆,季老爺子也要一個公道,這……”
陸墨沉撣了下煙灰,轉過椅子,“不用接,我消失兩天。”
“陸總?”
陸墨沉起身,掃了眼沈青曄:“她們請了律師團隊呢,你有點危機感。離婚協議擬定好,女方淨身出戶。”
沈青曄隻剩膜拜:“是。”
“這兩天我住休息室。”
“不是……陸總,您要不要回軍區大院?畢竟輿論非非,及時阻止……”阿關很擔心。
陸墨沉看著他,“躁什麼,等著她們那些大招全部出來,一次性端,誰跟她們慢慢搞?還有,我母親的診療別墅封鎖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