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水嚴重被打臉,此時再掛就很顯得刻意了,不得不黑著臉接起,把頭扭到一邊低聲咆哮,“沈青豫,現在幾點,你有病啊不要總做讓人誤會的事好嗎?”
“誤會的事?在埃及那種事嗎?”
“……”夏水水額角一個包,妖嬈的臉燙紅了,“我插死你,再胡言亂語。”
視頻裏的男人頭頂插著一個紙尿褲,身上穿著隨花圍裙,襯衣領口亂七八糟的,一臉哭相,“行,不打嘴炮,我就是問問你,小雲雲和我二哥到底怎樣了?我這裏雞飛蛋打小包子哭個沒停,我這個男保姆快要插刀自盡了,你看看我這扮相,你特麼也疼我一下啊!”
“滾。”夏水水直接丟出一個字,瞥了眼他那個扮相,眉角忍得一抽一抽。
旁邊沈青曄笑夠了,微微湊過來,平緩著語氣凝重道,“二貨,無論如何你照看哄好兩個包子,二哥病了,小嫂子更是……也許他們好不了……唉!總之咱們哥幾個各司其職,為二哥拚一把!”
“擦,明白了。”沈青豫的臉色垮下來,無心開玩笑了,瞥了眼夏水水,清俊的娃娃臉湧上一股憂傷,“好不了的話,包子們怎麼辦啊?”
夏水水的心頭也是一股苦澀,低頭沉默的瞬間,不料這個傻叉突然在那邊說道,“總不能讓他們沒爸媽,我可以當爸,下水道,你來當媽吧?咱再一氣嗬成添幾個弟弟妹妹。”
“滾尼瑪弊!”夏水水鐵著小臉,一字一字鑿出牙齒,真的是沒脾氣。
你特麼全家才是下水道呢!
剛在內心吼完,就聽到旁邊一聲噴嚏,夏水水扭頭看著俊雅的沈大少:……
……
可是第二天,當夏水水再來到顧家別墅,裏麵的保鏢就不讓她進去了。
夏水水大為光火,站在底下叫了半天,後來顧湛宇下來,讓她別喊,說雲卿好不容易被心理醫師誘導著,情緒好了一點,受不得吵嚷。
她也不敢喊了,卿卿現在手裏沒手機,不能跟她說話,也不知道顧湛宇說的是真是假。
夏水水就呆在車裏等著,烈日炎炎,開了空調也很曬,扛過了中午,直到傍晚,夏水水下車,嚐試著再進去。
保鏢還是攔得死死的,她鬧了一陣,樓上的窗戶打開了,夏水水的聲音停住,她看到窗簾後麵有個纖瘦的影子。
“卿卿?我是水水啊,我來找你了,你好些了嗎?我想進去陪你。”夏水水低柔喚道。
樓上飄來的聲音虛弱而靜寂,她說,“水水,你別過來了,我會好的。”
“為什麼!”夏水水眉心一蹙,不解又擔心,“為什麼你不讓我看看你?”
雲卿挨著牆壁,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眼瞼微微的合著,一點光對她來說都有些眩暈感。
身後顧湛宇戴著手套,及時把她扶住。
雲卿輕聲朝下麵道,“你看了我,我也是這個樣子,多說話我會很累,大部分時間我有些糊塗,我想,好好冷靜一些天。”
“可是……我怕你不配合治療啊,”夏水水的眼圈微紅,說著聲音也哽咽了,“昨天你的狀況,我怎麼能放心呢?”
雲卿安慰她,“我答應你,我會治療,我隻是,需要安靜。”
顧湛宇皺眉走到窗棱邊,眼含警告。
夏水水怒目對視,兩個人都沒說話,眼底交戰著。
夏水水怕這是顧湛宇的主意,她心裏沒底了,可是看卿卿的樣子,也不像,顧湛宇如今也不敢強綁。
那麼,就是卿卿……從內心拒絕別人的靠近麼。
她或許,還是在保護自己,覺得一個人最安全。
夏水水心裏好疼,因為這場該死的記憶,卿卿有點像變了一個人,畏光害怕情緒難安,她縮回了堅硬的殼子最深處。
她甚至連陸墨沉的一丁點狀況都不敢和她提。
夏水水隻能點頭答應,這時候她提任何要求,他們都隻能答應。
她回去了,把這情況和秦律他們一說,他們也沒了主意,一不能搶,二不能勸,她如果拒絕和人溝通,那就沒法溝通。
“她不離開顧家別墅,在我意料之外。”秦律鎖眉,“大概是內心太孤獨了。”
“被虐後遺症的女性,是不是都會變了性格?”沈青曄問道。
秦律點頭,“大多數性情變化,孤僻是最常見的,不和人交流就沒法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如果她不想救治自己,外在的一切都愛莫能助。”
“我現在倒有點希望顧湛宇起點作用了。”夏水水喃喃道,“起碼,他是離她最近的,能用醫生治療她,就算隻是身體上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