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噬骨冰涼,安安靜靜的看著,承受每一個人的嘲諷,眼底一片荒無邊際,她冷靜的出聲,“是……我有一些受虐傾向,我甘願被他那樣對待,雙方自由的情況下,不構成犯罪,也不足以坐實他有反社會人格。”
“擦!我真是要被氣死!”
“這個庭審,不聽也罷!”
“這個女人真是腦子有坑,活該被虐一年!”
法官久久沒出聲,然後重重地錘了幾下桌麵,“肅靜!警員出動!”
可是場麵一度控製不下來,審判員根據受害人的口供進行分析,但是審判結果已經基本浮出水麵,六年前主要是故意傷害罪,強爆罪以及非法囚/禁罪,這三項罪名與受害人息息相關,現在受害人當麵站出來一口澄清,美國的兩位證人又沒有實在性的物證,單憑美國的醫療記錄診斷雙重人格,從而定罪,有些困難。
場麵有些亂,審判議員需要開會處理,所以提前結束第一審,宣布中場休息。
沈青曄久久回不來神,受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同時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猛地響起,他才打了個哆嗦,眼角霧光逼退,吸著氣接起來,“阿關?什麼……你和雲小姐的弟弟在一起,馬上來了?!”
此刻阿關和雲逸坐在賓利車上,互看不順眼。
前麵的司機飛升著車速,在馬路上狂飆。
“還有幾分鍾到?”
“阿關特助,三分鍾!”
“好,我快分離完畢了。”
雲逸冷著一張臉,注視著這個年紀大不了幾歲卻很拽的男人,一臉弱GAY相,他冷哼道,“說了按我那種分離術,你這種太繁瑣。”
阿關吹個口哨,“密碼盒是我解開的。”
“是我冒險拿到的!”
“那你告訴我,雲小先生,你是怎麼避開我的網絡發匿名郵件的?”
“關你屁事,我又不樂意幫那個人渣,是我姐……”雲逸鐵青了臉,一臉難受。
阿關也噤了聲,得知那封匿名郵件原來是雲小姐驚險中塞給雲逸,讓雲逸幫忙助力了陸氏度過危機,阿關的心理湧動的真的不像話。
雲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她在為大老板做著這些事?
雖然沒有那封匿名郵件,盛世也不見得會出事,可雲小姐的心,也太讓人疼了些。
這樣的女子,世間無一。
“好,分離出來了!雲小先生,雲小姐的意思,顧湛宇和江城禹參與犯罪的部分,是拿給誰?”
“我姐說江城禹的部分給我,顧湛宇的部分銷毀。”
“銷毀?”阿關擰了眉,掃了眼電腦裏的文件。
緊趕慢趕,阿關跑進法院,卻沒有人出來接應,雖然雲小姐千辛萬苦偷來的工地案件的證據,與他們自己搜尋到的大部分重疊,但也有細節部分,可以輔助工地案件進行大反轉,用得上的!
他自己穿過通道,經過安檢進去了,卻看見庭審中央亂成了一團。
大老板整個人瘋了一樣,雙手銬著被困在被告席,數名警察出動,都按不住他,他一腳踢壞了被告席要衝出去,深邃的瞳孔裏,像一片海,像下著雨的深海,沉浸著無邊的難過,赤紅著,嘶喊著,卻不知道在喊什麼。
沈青曄和秦律還有季斯宸都在壓製他。
“你不能離席,還有下一場!”
“法官限製了你的行為自由,墨沉!”
“你按耐一下……”
“她一定就在後麵,就在那裏……”陸墨沉慌亂地呢喃著,頭頂的光月亮,照的他的瞳孔越近乎透明,有些恍惚,痛意深深地掩埋,“我要去見她。”
“陸總!”阿關也飛身跑過去。
就在那一瞬,排排席位的最上方的門口,走出一道纖細的影子,光束揮灑下來,將她的身影削得更像沒有了。
陸墨沉的目光癡怔,慢慢的轉過去,瞳孔一動不動。
秦律和沈青曄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