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車上父女一番較量後,抵達本埠。
老宅,葡萄牙式舊建築,大閘門,有黑保鏢,這一條盤山路都無人無屋。
江城禹又抱她。
小桃子窩在他肩頭,回頭看到後麵還有漂亮的紅色轎車,車上下來一個漂亮阿姨,隻不過看她的眼神冷冷的。
小桃子是很會分辨,誰喜歡自己,誰不喜歡自己的。
渣爹沒理會那個女人喊他,她也就不理會那個女人。
一起走進宅門裏,渣爹把她抱到大廳,這個地方一點都不漂亮,有玩偶(關公像),很凶,點著蠟燭,讓她有點怕。
渣爹放下他,先舉香拜那個‘玩偶’,還要跪下來磕三下。
好多人圍著渣爹。
她被擠出來。
一會兒後,又有人過來牽她,周圍一下子安靜了。
小桃子大眼睛圓溜溜,水靈靈,攥緊自己的小包包,又怕又細細地抬頭看著各種男人。
都好老,都好凶,都說話好大聲。
然後,她被牽到了堂屋最裏麵,渣爹拎起她的衣領,她抬頭就看到最中間的位置,站了一個穿唐裝的老人,白頭發爺爺。
渣爹喊他,“契爹,我今次歸來,向你問好,關公老爺也拜了,無他的事,我坐一坐就走。”
“混賬!你當老子瞎了?”白發老爺爺吼道!
小桃子被嚇住了,抱著爸爸的腿往後麵,都是惡魔,不過她覺得此刻,渣爹能保護她一下。
不料,這個渣爹竟然把她提到前麵!
那個白發老爺爺就使勁瞪著她。
她嘴抖抖,再也承受不住,抹一下眼角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江城禹擰起眉。
他契爹臉色更陰沉。
小桃子最後被爸爸抱了起來,爸爸往她嘴裏塞一顆什麼東西,沒什麼誠意的道,“吃你的,別哭了。”
蘇桃努力勾著小手指,勾了半天,才把嘴裏那顆薑糖勾下來,無語至極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哭得更凶。
“嗚嗚……你連糖紙都不給撥!你想吃死我呀?渣渣渣,你還可以再敷衍點嗎!隨手拿給玩偶吃的糖給我吃,我又不是小乞丐……”
江城禹:“……”
黑著臉把小東西丟給尚龍,甩甩手。
尚龍好好抱著,低聲笑眯眯哄著,把小桃子帶到裏院去了。
小桃子看到剛才那個漂亮阿姨進門了,一進來就朝她爸爸跑過去。
這誰啊?
小桃子好奇地看。
……
那邊,老爺子幾拐杖剁到男人背上,隻聽劈裏啪啦巨響,江城禹麵無表情,嘴角慵懶。
老爺子曉得他是油鹽不進,堂主們都在,他又罵,“媽地,隨我進來。”
江城禹大步晃悠,跟到書房。
成叔把門關上。
老爺子氣的靠在桌案邊喘粗氣,平息半天,扭過頭來,態度已經不是剛才在外人麵前那般橫他,曉得這後生從無賴做起,冷狠他心知,此刻很費解,“阿禹,你跟我講你做咩啊?什麼意思!”
“就您看到的意思。”他沉緩,慢慢點兩隻雪茄,遞給對麵一隻。
老爺子接過,抽一口,嗆到,都是氣不順,滿眼鋥冷與憂愁,“你主事好久,幫中事情我早就不管,不知道的說我是你K幫始祖——你大佬。知道的便曉得我也就是你契爹,早管不了潑猴鬧天。你這隻潑猴子,有本事,不怕死,吊兒郎當事事管得全,今次堵埠(澳門)哪個不敬你如神鬼?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你知道你子嗣忌諱何其多?現在平白無故領來一隻小娃,你要鬧天下不安分嗎!”
他笑,“那怎麼辦?契爹,小不點得絕症了。”
老爺子一頓,冷眸狠戾,“關你屁事。成吉思汗艸到西伯利亞去了,管誰得絕症?你出錯,你心軟了。”
“好玩嘛,眼看30,拿個女兒來玩玩。”
“無聊。”老爺子銳眸盯他,陰冷,嚴苛,卻看不穿煙霧裏這雙年輕散漫的眼睛裏,究竟幾分真假,這小子能混出今天,幾十層金剛不壞之身,萬張麵皮,被他糊弄了還半天幫著數錢。
他斂眸,“那就是說,真是你的種了?無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不小心沒帶套。”
嘭——
一個筆硯砸過來,江城禹懶懶一躲,油頭亂了一根發,他抬手抹平。
老爺子氣的臉青,指著他鼻孔半天,還是無話,垂目道,“難怪前幾月你過港去瑪麗醫院,我以為哪個港姐被你叼到醫院了,後來聽說你打聽什麼配型,她什麼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