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語籮醉醺醺的被翠竹攙回了房裏,翠竹看著憔悴的顏語籮,心中自是難過,自言自語道:“唉,可憐的夫人,竟被折磨成這般模樣……”翠竹端了熱水給顏語籮擦臉,身後竟傳來永羲的聲音:“四夫人怎麼樣了?”
翠竹一聽是王爺的聲音,嚇得跪倒在地,生怕方才的話語被他聽到惹來殺身之禍:“王,王爺,你怎麼來啦?”
“我來看看四夫人,你先出去吧。”
翠竹抬頭瞧瞧看了一眼永羲,該是沒有聽到方才自己所說的話吧,舒了一口氣,道:“是,王爺,奴婢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你喊我便是。”
翠竹合上了門,永羲還有些醉意,方才素芳的醒酒藥倒也是管用,隻是清醒些了,腦中時時刻刻想的都是這個被萬般折磨的四夫人,坐不住,便直接過來瞧瞧。那翠竹的丫頭說的是沒錯,可憐的人兒,竟被自己折磨成這般。
永羲坐到床邊,輕撫著顏語籮因醉酒而紅的臉頰,回想方才在書房的場景,心裏竟能泛起一絲甜蜜,那舞,跳進了永羲的心裏,自己這般對她,是不是對她太不公平……永羲在她額上蜻蜓點水,躺入被窩安靜的睡在顏語籮身邊,顏語籮睡的香甜,該是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嘴角那一抹微笑,甜蜜如糖。顏語籮翻了身,一手放到了永羲的身上,永羲內心滿滿的溫暖,伸手放到她的頸下,抱著她安然入睡。
深夜,門外是王妃素芳的詢問聲,知道他二人已睡下,便獨自回房去了。顏語籮微微睜眼,又立馬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翌日,一道刺眼的陽光射入房內,顏語籮漸漸睜開了眼睛,欲伸個懶腰,發現身下有一隻手被枕著,眼皮一抬,才發現永羲竟睡在身邊,難不成昨晚王妃真的有來自己的房間,半夜聽到的聲音並非自己做夢。
顏語籮小心翼翼的起身,不過再小的聲音也驚擾到了熟睡的永羲,永羲睜開了眼,一時無言,顏語籮也未問好。永羲打了個哈欠,道:“伺候本王寬衣。”
顏語籮一時呆住,直到永羲再次發話才回過神來,顏語籮不知永羲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精心精力的為他寬衣,伺候他洗漱。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腰間的一條錦帶,顏語籮拿起這錦帶,發現縫合處有些脫險,順其自然道:“這腰帶壞了,我先縫……”說道此處,顏語籮有些頓塞,此話怕是太過唐突,她低下頭去為他扣上腰帶,不再言語。永羲忽的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隻感覺她逃脫了一下,她究竟有多麼害怕自己,這般簡單的接觸都令她感到恐懼。永羲解下腰帶道:“既然壞了,你便幫我縫補一下吧,穿出去可是不好看。”
顏語籮緊張的心情頓時舒展了許多,今日他是怎的,竟沒有再刁難自己。顏語籮頷首,去取陣線,背對著永羲開始縫補。
二人在房中,皆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顏語籮捉摸不定他究竟要做什麼,心思意亂,針頭紮到了自己的手指,永羲略感不對,過去問道:“怎的了?”顏語籮吸掉指上的鮮血,道:“無礙。腰帶縫好了,我替王爺扣上吧。”永羲點點頭,展開雙臂,顏語籮將腰帶替他扣上,這番場景倒有些相敬如賓的夫妻的意思。
“過幾日我要隨父皇去大明山祭祖,你在家中自己注意些,千萬別惹是生非。”雖說是告誡,不過顏語籮聽得出來這種有關心的意味,不過是礙於表達,心裏倒是湧起了些許溫暖,不過心中卻在反抗“若真有此類事情,定然不會是我挑撥起來”。
“聽到了嗎?”永羲複問。
“啊?知道了……王爺。”顏語籮乖巧的回答。
“你哥哥拜托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你便不用擔心。”出門之際,永羲安撫道。
顏語籮心中一陣雀躍,這永羲今日究竟是怎麼了,對自己的態度有所好轉,竟還對她有禮了起來。難不成,這便是傳說中的苦盡甘來……“謝王爺。”這句感謝發自肺腑,永羲的一句話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令她忘記了之前所受的委屈,望著永羲遠去的背影,似乎重新了燃起了對他的熱情:“或許之前,都是因為醉酒才產生的誤會吧。”顏語籮低頭一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