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剛過,可藍便帶著早餐匆匆敢來。
“妹妹。”可藍喚道。
“姐姐,這麼早你就來了?”顏語籮道。
“妹妹,你抓緊時間吃飯,我呀,再幫你抄會兒,免得讓王妃發現了。”顏語籮打開食籃正準備吃飯,素芳便帶著若心及時趕到。可藍抓在手中的筆還來不及丟掉,便讓她抓個正著。
“王妃吉祥……”顏語籮與可藍帶著兩個丫頭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素芳給祖上上了三炷香,隨後走到伏案前,撿起了幾張經書查看,忽然冷冷的笑道:“唷,藍妹妹的字有長進啊。”
可藍知道此事不會這麼簡單的過去,便跪倒在地,主動先承認了錯誤:“姐姐贖罪,妹妹獨自一人熬夜抄書,著實辛苦,我看著心疼,便幫忙抄了一些……”
“是嗎?隻是抄了一些?”素芳冷冷的問道,若心仿佛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撿起旁邊一遝的宣紙:“姐姐,你瞧,這些可都是藍姐姐的筆跡。”素芳瞧了一眼,“嘩”得一聲將所有的宣紙全數砸到可藍的臉上:“這……可都是你寫的?”
可藍立馬磕頭請罪,顏語籮跪道素芳跟前,解釋道:“姐姐,對不起,都是我讓藍姐姐幫我的,與她無關,求你放了她……”
若心唯恐天下不亂:“自然是你狐媚王爺不成現在還要拉著王爺最疼愛的藍姐姐來引起王爺的注意,你個賤婢,居然如此卑鄙!”
“我沒有,我隻是……”顏語籮欲解釋,卻被素芳攔了回去:“就算你狐媚惑主不成,今日你也逃不了對祖先大不敬之罪!”顏語籮辯解無門,唯有等著素芳開口:“現在是巳時,離午時可還有一個時辰,若在一個時辰之內你能寫完這一千遍,我便放了可藍,不然的話……”
“好!我寫,請姐姐不要怪罪。”話音未落,顏語籮便衝到伏案旁邊疾筆狂書,這顯然是完不成的任務,翠竹衝過去想要幫忙。
素芳見她們主仆齊心,更是來了氣,命令道:“來人呐,將翠竹拉出去,私自進入皇家祖堂已是不敬,現如今還上躥下跳,實在可恨,痛打二十大板。”翠竹被家丁拖了出去,顏語籮心中驚恐堵悶,忙跪倒素芳麵前磕頭謝罪:“姐姐,求你饒了翠竹吧,她是無辜的啊!”
“無辜?她隨意出入祖堂可是人人都看見的事情,哪裏的無辜?你若再不寫,接下去受罰的可是你的藍姐姐了啊?”好一個惡毒的王妃,門外傳來翠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得顏語籮的心顫抖不止,若再不繼續,怕是藍姐姐也要受此等罪過,她強忍著眼淚,重新回到伏案旁,疾筆狂書。
燥熱的天氣,就連坐著都是汗水連連,更何況是焦躁的趕時間。顏語籮的汗水不停地低落在宣紙上,素芳與若心端坐在陰涼處納涼,不知不覺,午時已經來臨。
素芳閉著眼睛休息,若心一瞧紅香燃盡,便過去奪過顏語籮手中的毛筆,將它丟在一邊:“行了,時間到了,怕你是完不成了。”
素芳這才慢悠悠的晃開了眼,道:“完成不了,便是對祖先的不敬,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才好呢?”
站在一邊的可藍擔憂的看著顏語籮,可憐的顏語籮,怕是要吃苦頭了。
“這樣吧,罰你道府外去乞求天佑,取得百姓們的福願,並取回這福袋中我需要的東西,方能恕你無罪,你說可好?”素芳將福袋丟到顏語籮身前,可藍大驚,這素芳是要趕她出門……
顏語籮咬咬嘴唇,知道此劫定時逃不了了。屋外烈日下,翠竹已經暈死過去,暴曬下去怕是要有生命危險,顏語籮磕了頭道:“妹妹知道了,謝姐姐寬宏大量,妹妹隻有一個請求,希望姐姐可以饒了翠竹……”
素芳特別嫌棄顏語籮這般楚楚可憐又大施善良的模樣,望著自己的指甲皺著眉頭道:“罷了,將翠竹拖到後院,四夫人沒有回來之前,不得放出來。”顏語籮安心的拾起福袋,行了禮,便準備出門。
可藍實在看不過,向著素芳求情:“姐姐,這酷暑天氣,瘦弱女子怕是吃不了這個苦,不如讓她在家中虔誠誦經,以求泰安……”
“喲,姐姐這是在給誰求情呢?我看你還是自保吧。也不看看得罪的是什麼人,哼~”若心扭著腰肢大肆顯擺,素芳也看不慣若心這仗勢欺人的賤樣,便領著眾人先出去了。若心見她一走,慌忙上前討好。
可藍望著顏語籮道:“妹妹,你可千萬別去……千金之軀,哪能受這般苦?”顏語籮搖搖頭,道:“謝謝姐姐關心,今日都是妹妹錯,讓姐姐手委屈了。還請姐姐在府中多照顧可憐的翠竹,我找回了東西便可以回了。”顏語籮將福袋放到身上,與可藍道別,頭也不回的朝著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