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殊顏就被空氣裏的冷意驚到了。外麵的路燈在濃重的黑霧裏被包裹著,昏黃的燈光都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那些黑霧黏膩膩的浮在人的周遭,被包裹的人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似的。
“小顏?”張媽媽剛從屋子裏出來,就看見殊顏在那站著不動。
“張媽媽,你有沒有覺得你們小區今天有點不一樣?”她試探性的開口問。
張翊媽媽看了看四周,很直接的開口:沒有啊,我們趕緊去找張翊吧。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被媽媽抱在小朋友忽然吵鬧:“好冷啊,媽媽。”抱著孩子的年輕婦女也是被空氣裏的冷意凍到了,抱著孩子急匆匆的朝家的方向走去。殊顏回頭看了一下張媽媽,短袖?她終於知道自從進入張家那股違和感是什麼了。
按照常理,一個婦人在年輕的時候被人拋棄,即使再大度也不會照顧拋棄她再回頭的前夫。還每天去送飯給他吃。孩子莫名其妙帶了一個女孩子回家,又扯出一些什麼蠱蟲啊,命啊之類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婦人,難道不該是立刻報警或者嚇暈過去麼?孩子失蹤好久,還是在陌生人的提醒下才想起要去找消失的孩子?一切都透露出不合理,隻是因為剛才自己在局裏,又是剛出族裏,才被她給蒙騙過去。
殊顏拉開一直在她後麵的張媽媽的衣袖,果然一些深淺不一的刀疤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猙獰。剛才還顯得緊張焦急的張翊媽媽嘴角開始上揚,露出一個與她溫柔麵孔不一樣的笑意。
“果然,還是小看你們巫族了。”她發出低沉的笑聲,之前還帶著焦急的眼睛裏現在都是滿滿的嘲諷和惡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幾大族都是立下誓約不幹擾正常的人間事物的。和你們一起給張翊下蠱的巫族人到底是誰?”殊顏覺得可能一切都比她想的複雜,一個帶著孩子的普通女人都有那麼陰邪手段,甚至不顧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給他下蠱。到底這個城市是怎麼了?
“我們啊,我們當然是你們的仇人啊。”張翊媽媽冷冷的盯著殊顏。
“那張翊呢?你怎麼忍心這樣對他。他難道不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麼?”殊顏記得阿姆說過,每一個母親都是愛著自己孩子的。她開始懷疑張翊的身世。
“小乖啊,他可不是我生的。養了他那麼多年。讓他做點貢獻不也是理所應當的麼。”她的眼睛裏一點都沒有不舍的感情,反而是提到張翊的時候,眼神裏劃出一絲欣喜。就像是快完成一件事情一樣。殊顏替張翊感到悲哀,如果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個男孩會不會承受不住呢?
越來越重的陰氣從地底下冒出來,打斷了殊顏的思路。這個小區怎麼會有這麼濃的陰氣,就像苗疆的養屍地一樣。
養屍地?殊顏忽然打了個冷戰。她知道這群瘋子想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