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張爸爸談了很多次,他們真的交往太過頻繁了,我其實內心很緊張。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算不算是可憐,可我一直以為我是幸運的,我是被拋棄卻又被幸運眷顧了的女孩,難到我想多了嗎?
張爸爸的企業快要撐不下去了,他終於肯跟我坦誠的交談了。張爸爸:“孩子……。”他剛開口就已經落下眼淚。我知道,他的眼淚已經說明了一切了。我看著日漸憔悴的張爸爸,五十多歲的男人,現在看起來至少老了十歲,白頭發明顯增多了,這個家裏,老的小的,包括我,都在靠他生活。我撲進張爸爸的懷裏,緊緊抱住他,像小時候抱住我的爸爸撒嬌那樣,我笑著說:“爸爸,你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張爸爸搖頭,看他的樣子,真的是很為難再開口。張媽媽推開門走進來,她把牛奶放到我麵前,然後抱住我:“女兒啊,我的乖女兒。”我把頭紮進她的懷裏:“媽,謝謝你跟爸爸照顧我長大。”她一邊哭泣一邊撫摸我的頭發,哽咽聲音:“媽媽好舍不得你,如果不是你該多好,如果媽媽再多有一個女兒代替你該多好。”我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我哭泣著說出話來:“媽媽,你有再多的女兒都沒有用的。”
第二天我找到一個人,是我認為唯一有可能會幫到我的人,可是……。我沮喪的一個人走在街上,天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又在雨中迷了路。一輛銀灰色瑪莎拉蒂轎車停在街邊,走下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自己打著一把黑色傘,另一隻手裏還多帶了一把,他徑直向我走了過來。他走到我麵前時,我疑惑的仔細打量他,我心想:“不會吧?這個人又是打哪冒出來的?這個人這麼老,那我還不如嫁給周浩天了呢!”
他把手裏的傘遞給我:“你好,你是孟蝶依小姐吧?我的老板看到你沒有傘,所以吩咐我把這個給你。”我呆呆的點點頭,接過了傘。他筆直的站立著,似乎也多打量我幾眼,我呆呆的拿著接過傘在手上。他看我沒有動,於是又替我把傘打開,從新遞到我手裏,然後又徑直離開了。那輛豪車飛快的離開,臨走還濺起水浪,水直接潑到我的身上。
我其實早就已經濕透了,隻不過在濕的透徹一點罷了,卻也不知哪裏來了潑辣勁兒,指著那輛已經不見蹤影的豪車駛離的方向大吼:“趕著去投胎啊?別讓我在看到你,本小姐不會放過你的,哼!”我被這麼愚蠢的自己逗笑了,笑著笑著,我又哭了,哭著哭著,隻能蹲下來抱著自己,蹲著蹲著,我又坐下了。我第一次沒有回家,在同學家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