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五的這一生是過的最逍遙的,傅五帶著她遊山玩水,有段時間住在一處山穀,無聊了就扮作山匪去打劫過往的修士。
“站住。”沈容染從樹下跳下,看清了麵前修士的服飾就後悔自己隻是看到有人就跳下來了。
“你是什麼人?”
“這座山的主人。”沈容染雙手環在胸前,淡淡說,路都攔了能如何?跑嗎?“想過去?買路錢留下。”
“買路錢?”一道女聲在溫家修士身後響起,沈容染看著一個穿著溫家女修士衣裙的女子從後頭的馬車下來,走到最前頭。
溫盈盈。
沈容染一瞬間就選擇放棄了打劫溫家的修士。
“好漂亮的姑娘啊,好,你的美色就是今天的買路錢了。過吧。”沈容染說完就向旁邊的樹上去了,抬眸看到傅五站在對麵的高樹上對他笑。
沈容染坐在樹下往下看去,溫盈盈站在原地看著她沒動。
“小姐,我們走吧。”
溫盈盈搖了搖手,借力上了樹,坐到了她身邊。
幽香縈鼻,沈容染笑道,“小姐這是投懷送抱?”
溫盈盈說,“你很像一個故人。”
沈容染笑問,“誰。”
“我姨母。”溫盈盈一邊說一邊毫無預兆的摘下了沈容染的麵具。
“好久不見,姨母。”
沈容染扯了扯嘴角,說,“好久不見,盈盈。”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軟糯糯的小女孩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了,似乎還能獨當一麵了。
樹上離樹下遠,下麵的溫家修士也看不到她的臉。她便安寧地坐著同溫盈盈聊天。溫盈盈說,“我特意來尋你的。”
“嗯?”
溫盈盈說,“北音叔叔告訴我,這裏的事情很像你的做派。”
沈容染笑的彎了眼睛,“找我做什麼?”
“我二叔病了,最後再想見你一麵。”溫盈盈低著頭,很是沮喪。看這樣子,溫桐或是真的不行了。
沈容染抬眸去看傅五,傅五看著遠處,沒有同她對視。
最後他們還是去了溫家。
一個深夜到的溫家,屋外明月當空,夜景獨好,沈容染進屋,屋裏藥氣濃重。
溫桐躺在床上睡覺,沈容染走過去坐到了床邊,溫桐眉頭皺著,也許是做了個噩夢吧,睡得不踏實。
沈容染起身將一些香放進香爐,祝你有個好夢。
“他睡了,明天再來吧。”沈容染說,“我放了些安眠的香在香爐裏。”
溫盈盈點頭,送她去了房間,就回去照看溫桐了。
“如果哪天,我也去了,你不要傷心。”傅五坐在屋簷看月亮,沈容染坐到他身邊,慢慢說。
她的身體是被傅五用貴重的草藥保下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身體情況很好。
厲害的修士可以活快三百年,她的壽命卻隻能和正常人一般。
傅五說,“我不傷心。”
你去了,我也會隨你一起,黃泉路上一起走,有什麼可傷心的。
“跟我回家吧。”
今夜的月光太美了,幾乎衝昏了她的頭腦。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好在傅五沒有聽懂,隻道,“好。”
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容染呐呐道,“還沒有見到溫桐。明天再走吧。”
傅五:“……好。”
翌日溫桐醒來,沈容染就坐在他床邊,翻看著什麼。
“昭鳳。”
沈容染聽到聲音低頭看著他,溫桐眼睛紅紅地盯著她,想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
兩人對視,各懷心思。
沈容染歎了一口氣,說,“當年,我以為你燒了鳳凰台。”
“我沒有,咳咳……”
“我知道。”沈容染連忙說,“所以我沒有找你報仇。”
溫桐看著她,眼神固執一定要一個答案,“你喜歡過我嗎?”
“昭鳳喜歡你。”沈容染看著他,最後還是軟了心腸,慢慢說,昭鳳喜歡溫桐。
溫桐眸子微閃,慢慢說,“我知道了。”
“再見。”沈容染起身離開了,溫桐那般聰明肯定想到了她的意思,知道了她不是昭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