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壞事隻因多口舌
老二笑罵道:“瞧你這模樣,一時好象深閏怨婦,一時又好象懷春少女,不想還能看通這點,還算有點出息!你想那楚國公主是何等身份,你如果看上她,那是在自尋煩惱!還有,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瘦了,嗬嗬!”四個人都笑了起來。繼續開懷暢飲。
酒樓內又恢複了正常。二樓沒受到樓下的影響,挺安靜的。每張酒桌上的客人都在竊竊私語。這裏的人說話,對於應寬懷來說帶有一點古意,有點白話文的味道。還好應寬懷早已習慣,也不以為奇。他向老人與少女的那台望去。那少女剛才在聽瘦老四描述的時候,不時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現在還邊想邊搖頭,勾起了應寬懷心中的笑意:都說女人善妒,任誰也擺脫不了。
那長相奇特的外地老者和少年,卻在低頭私語。聲音奇怪,語調更是與本地人截然不同。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隻見那老者不斷說著什麼,那少年偶爾插上一句,兩個人也是不時搖頭。
再看近點,這獨坐的胡須客人臉色更紅了。他卻是不再象剛才那樣搖頭。麵是眼光迷離,望著窗外,眼珠滴溜溜轉,不時還嘴角掛上一絲微笑。他一笑,胡須便上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挺YD的一票。應寬懷心中好笑,他覺得此人很滑稽,心中一動,向他走去。
本來做為酒樓夥計,哪能隨便與客人同坐!偏偏應寬懷心中哪有這些規矩?他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笑著問:“老兄,酒可好!”
這老兄思路被人打斷,看到是挺朝氣的少年酒保,卻也不氣。聽到問話,臉上閃過一些黯然,說:“酒好,可不知何時還能再喝?”
應寬懷心中驚奇,問:“老兄高姓大名,可是要出遠門?”
這老兄酒已有五六分,他半眯著雙眼看了應寬懷一眼說:“老弟,象我這落魄樣,一般上酒樓雅座,受白眼的情況居多。可剛才上樓,看你招呼熱情,發自內心,與他人不同。我心中感歎呐。俗話說一命二運三姓名。不瞞你說老弟,老哥我命一般,運不好,名字更差。我那死去的老爹啊,你為什麼就給我取了全培光這麼一個爛名呢?”
“全培光!”應寬懷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說:“老兄這名字,可也真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全培光苦笑更甚:“世上之事,有時候真奇怪。無論做生意也好,賭錢也好。都需要一個好口彩。可是你看我這名字,未做事,就已先輸了七分。以往與人合作生意,合作人一聽我了名字,嚇得魂都掉沒了——全賠光!這不,我還不信邪,獨幹,果然賠了個精光。想我那老爹,一生好賭,一生都在輸,可為我取的這名字,卻是取對了。唉!其實,我現在全副家當,也隻夠來酒館二樓喝兩杯了,這一壺喝完後,我就再也身無分文了。想再喝到這等美酒,也不知有沒有機會了?嗬嗬!”
明知他在苦笑,可那兩撇胡須上揚,怎麼也看不出“苦”意來。應寬懷越聽越是心中大樂:這全培光老兄生意賠了個精光,剩下一點錢,也不圖作本東山再起,反而來酒樓買一醉!世上還有這樣的妙人!真是深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三味啊。可是看他滿臉惆悵,也不好笑出聲來。於是應寬懷勸慰全培光:“老兄不必懊惱,‘,千金散盡還複來’,一時的得失,理它作什麼?
全培光聽了,眼睛一亮,喃喃自語:“好一句‘,千金散盡還複來’啊!文字雖淺,含義卻深,更難得有一股豁達之意,好句啊!他抬起了頭,對應寬懷說:“枉我多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看不穿這一點。老弟出言不凡,請問大名?”他見應寬懷年紀雖輕,卻談吐瀟灑,言語深刻,起了結交之心。
應寬懷大笑說:“全培光啊全老兄,我當真和你是有緣之人啊!我的名字,就是對你最好的勸慰,你叫全培光,我卻叫應寬懷!”
全培光先一愣,後來眼睛大放光芒:“好名字,全培光——應寬懷,哈哈哈!”
就在這時候,高、矮、肥、瘦四人的酒桌上,那瘦子忽地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著外地老者和少年的方向,大喝:“你那兩個格蘭人,在大漢的土地上大放厥詞,莫非是欺我大漢無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