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陣不適是真的,但並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我隻需要微微催動一些玄力就能將那種不適的感覺壓下去。
而那股降頭被引到我身上時,我也發現對方的降頭術,如果按照玄術等級來劃分,最多也就是剛到三品的等級。
如此一來,接下來要做的事對我來說就根本沒什麼挑戰。
隻不過我又不能表現出很容易的樣子,不來點兒苦情計,恐怕等會兒和孫鶴鳴的談判進展得不會那麼順利。
看著阿虎被我給唬住了,我心裏邊就感到暗暗好笑,同時嘴角也勾起一抹冷冽。
幻境裏的師父多次告誡過我,出去以後不得濫殺無辜。
但這上邊兒多加了一條:除非對方死有餘辜。
索命死咒這樣的降頭術可謂陰狠至極,麵對這樣的陰狠之輩,出手斬殺也算替天行道。
而且,我這雙手這輩子還沒沾過血,看來這次要拿那個降頭師開葷了!
“阿……阿虎……”
心裏邊兒雖有了主意,但戲還得繼續演下去,等會兒我施法的時候可不能讓阿虎看出破綻,所以得想法把他支開。
“張兄……”阿虎紅著眼眶,明顯是被我這份“舍己救人”給感動到了。
“我要拚盡全力,爭取最後一絲希望……你先回避一下……這個過程可能有點兒……”
“張兄,阿虎願與你生死與共!”
我話還沒說完呢,阿虎就一臉堅毅無比的表情,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
我又是感動又是無語,心想這人咋就那麼一根筋呢?
接著我找了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他這才紅著眼眶離開房間,關門的時候還加了一句,“張兄,如果你有什麼意外的話,這輩子,你的家人,就是我阿虎的家人!”
“咳咳……謝了……”
阿虎離開後,我終於收起戲精的角色,繼而麵色一凝。
與此同時,那種有什麼東西在旁邊暗中盯著我看的感覺又回來了。
之前不懂,但現在我可全明白了,這是降頭師的一種偷窺術,下了降頭後,這房間裏就和降頭師建立了某種神秘力量的聯係。
我扭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有一麵古色古香的鏡子,我想這應該就是那降頭師偷窺的窗口。
同時我暗中運了玄力,將天眼開啟,再朝那鏡子一瞅,就看見那鏡子裏出現一個身著南方少數民族服飾的幹巴老頭,正一動不動的在鏡子裏觀察著房間的一切。
我暫時沒有拆穿,而是飛快的剪了一個紙人,接著不動聲色的在那紙人身上注入了一股六品的玄力。
因為這次出手是衝著對方性命去的,所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然後我又運氣玄力,暗暗將那根宿體中的降頭術牽引到那張紙人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好戲上演!
“看你麻痹!”
我突然扭頭朝著鏡子喊了一聲,鏡子裏那個幹巴老頭頓時一哆嗦,很明顯是被我給唬住了,他萬萬沒料到我也能通過鏡子同時窺伺著他那邊的情況。
見著被拆穿,他連忙雙手一抬,兩個手掌頓時浮起兩團黑氣,與此同時,那被轉移到紙人上的宿體也加快的抽取陽壽的速度。
他這是想竭盡全力,在最後一瞬間抽幹孫鶴鳴的陽壽。
隻可惜他錯了,萬萬沒料到此時他抽過去的並不是陽壽,而是那紙人身上的六品玄力!
一個區區三品降頭師,想要駕馭六品玄力,那就相當於一個氣球,注入了太多的空氣,最後隻能被撐爆的結果。
果然,不到幾秒鍾,那降頭師就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兩手連忙結了個手印,想要終止這一切。
晚了!
我心裏邊兒冷哼一聲,早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指尖輕輕在那紙人眉心處一點,一股強勁的六品玄力頓時噴薄而出。
噗!
從鏡子裏,我看見那幹巴老頭猛地噴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隨即整張臉上布滿了如同蚯蚓一般的紋路,卻是血管被玄力高高撐起。
嘭!
再一瞬,他整個人就被炸得四分五裂,那鏡子也跟著砰一聲碎掉,房間裏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那股讓人窒息的降頭之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我暗暗感到驚訝,雖然之前也知道那降頭師最後的結局,但卻沒想到會如此迅速和生猛,看來三品和六品之間的差距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的多啊。
心裏邊兒也有些許遺憾,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殺人,本想著過程會很刺激,結果……尼瑪,老子還沒熱身呢!
“咳咳……”
這個時候,一旁躺在地上的孫鶴鳴突然咳嗽了兩聲,我看了他一眼,麵色紅潤,眉心處那股黑色的死氣也蕩然無存,被抽離的陽壽也算是重新被奪了回來。
“阿虎!”
我朝著外邊兒喊了一聲,在外邊早已心急如焚的阿虎轟一聲撞開房門就衝了進來,“張兄,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