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封信是誰讓你寄的？”
可能是因為服了禁藥感覺不到疼，那人滿嘴紅白，卻還不住的笑著，“想不起來我是誰？”
此時此刻，看著這張麵目全非的臉，腦子裏嗡的一下，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年我出事，陳老師他們來看我，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那個肇事司機的臉，跟眼前這個慢慢重合。
“是你！”
我震驚的幾乎站不穩，腦海中浮現出沈老師微胖的臉。
“想起來了？”
我撲過去揪住他的領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人笑了兩聲，身體不由得開始痙攣，“那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可惜沒能毀了你。”
“我要殺了你！”
我像個瘋子一樣，手臂毫無章法的揮舞，被秦子墨攔腰摟著往後退。
“小清，冷靜點。”
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拚命用腳去踹，“他害死了我爸！”
如果不是他，我爸可能就不會死。
“秦子墨你放開我！”
秦子墨力氣很大，我沒辦法發泄，隻能拿他泄憤，把他的胳膊都咬出血了，他還是不肯鬆手。
我們在這邊爭執，那人卻笑了起來，血水混著白沫從嘴裏嘔出，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憤怒燒毀了我所有的理智，一巴掌狠狠扇在秦子墨臉上，“我讓你放開我！”
秦子墨不動，我又打了他一巴掌，“他是不是你的人，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程思遠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我正在秦子墨的懷裏嘶喊。
程思遠比較冷靜，看到倒在地上口吐血沫的人，還有滿手是血的秦子墨，心裏已經有了判斷。
他先打了電話報警，然後才過來，看到身上披著秦子墨的外套，眼神沉了一下。
“小清。”
程思遠的聲音對我來說太熟悉了，我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滿臉無助。
程思遠看著秦子墨，他猶豫了一下，慢慢鬆了手。
“我要殺了他！”
我身體抖得厲害，聲音比身體抖的更厲害。
程思遠什麼都沒問，抓住我的手臂讓我靠在他身上，“我先送你回去。”
我搖搖頭，語無倫次的抓著他的衣服，“他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爸，思遠你問問他，你問問他。”
程思遠看向當年的肇事司機，眼底冷的嚇人。
“天網恢恢，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一直搖頭，眼淚把臉上的妝衝的亂七八糟，“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爸爸媽媽就不會死。”
旁邊秦子墨眉頭皺起，程思遠卻還是麵無表情，因為他很清楚我現在的狀態。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他把秦子墨的衣服拿開，脫了自己的披在我身上，“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合適，但是小清，人各有命，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
我點點頭，“我記得，我會好好生活，不讓他們擔心。”
程思遠擦了擦我臉上的淚，“他們會一直在天上看著你。”
我又想哭了，程思遠把我的頭按在懷裏，聲音溫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