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腰似被說動,停在了原地,是啊,六郎說得沒錯,既然他醒了,那麼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什麼梨園,什麼鍾寧宮,十年光陰不過如浮雲,說過就過了。
可是,她好不甘心,按理來說,六郎根本就不會這麼快醒來,她明明就……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還有這個叫顧涼的女人,怎麼可能把六郎喚醒?除非……
疑惑本來隻是一閃而過,可寧楚腰卻看到了那本不該發生的一幕。
顧涼背後的傷口竟然自己愈合了!
她一定不是普通人!
既然如此,她就更加不能讓她走了,寧楚腰向著顧涼的方向追了過去。
……
顧涼背著應白,吃力地向著某一個方向而去,安惹似乎被誰給纏住了,一直也沒有跟上來,而身後的寧楚腰,仍舊對她緊追不舍,照這個速度下去,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被追上的。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速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快了,可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奇怪事太多,顧涼也沒有多想,隻希望能早些擺脫寧楚腰,畢竟應白還沒醒來,她很擔心他。
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顧涼幾乎累到快要虛脫,寧楚腰也離她越來越近,然而在這時候,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的前方除了索鈴禁地,再無其他路可走。
顧涼終於明白寧楚腰為何一直出現在她身後的不同方位了,原來竟然是想逼著她往禁地的方向走。
顧涼躊躇著,似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她必須做出選擇。
咬咬牙,顧涼還是走進了禁地。
回過頭時,正看見寧楚腰冷笑著看向她,表情裏有著計謀得逞的快意,似乎是料定她入了禁地就再也出不來。
顧涼可不信,她竟然能活著離開禁地一次,一定也能活著離開第二次,況且這次還加上了一個應白,她更是不會大意。
這樣一想,她頭也不回的往禁地更深處走去。
……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顧涼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時刻注意著腳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陷入之前遇到的那種漩渦,所幸,老天還是很眷顧她的,一路平安,隻是風沙一直吹,她的雙眼進了沙子,難受得緊。
將應白平躺放於地上,顧涼總算能夠好好看看他。
印象中,他一直都像是佇立在雪山的一座神像,任憑風霜雨雪的吹刮敲打,卻不傷分毫,何曾像現在這般脆弱過?
那網太緊了,勒著他的皮肉不肯鬆,在他身上的好些地方都留下了淤紫的痕跡,顧涼能夠明顯感覺到應白的呼吸也微弱了許多,她得盡快想法子把網拿掉才行。
可這網卻和一般的網不同,似乎僅靠蠻力是無法解開的,對了,或許可以試試應白送她的匕首。
可一摸懷裏,哪有什麼匕首,那匕首被留在了忘憂客棧,記得當時她是打算帶上的,可安惹卻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哪裏需要帶匕首這麼麻煩,然而誰又能想到,這一走就是好多天過去了。
周圍是漫漫黃沙,也找不到其他的工具,看來,還是隻能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