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生的哭聲。

那是一種慘烈,相隔天涯後重逢的喜極而泣哭聲。

我走到角落,抽了一根煙。

賀蘭婷走過來,說:“給我一根。”

我給了她一根煙,問:“我記得你很少抽煙的。”

她說:“這輩子抽過最難抽的,是你第一次給我的煙。”

我笑了一下。

那是我上門服務,給狗洗澡,給喝醉的她一根煙,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味道。

我說:“便宜的煙的確是比貴的煙難抽。再說,那煙的確便宜,是小賣部最便宜的煙了。”

賀蘭婷看了看我抽的煙:“有錢了檔次也提高了,抽中華!”

我說:“人家送的,人家送的。”

我哪舍得買那麼貴的煙,的確是人送的,還沒抽完。

我問賀蘭婷道:“你用了什麼辦法讓他來這裏和她見麵的?”

賀蘭婷說:“簡單。讓石安生配合演戲,鬧事被獄警打一頓,裝暈,然後讓安排好的人呢送到這裏醫院。”

我說:“多好啊,這樣一百萬就來了。”

賀蘭婷說:“不認識人你以為有那麼容易?”

我說:“的確不容易。那你那麼聰明,我問你,你覺得他們除了說一些久別重逢的情話,還會說什麼?”

賀蘭婷說:“你不是說石安生手上有視頻資料嗎?我猜會給我們吧。”

我說:“你說她會百分百相信我們嗎?”

賀蘭婷說:“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就像521說的。她多次被刺殺,石安生也是在男子監獄被人刺殺過。”

我吃驚的問:“石安生也被殺過?”

賀蘭婷說:“男子監獄那邊更暴力,幾十個人圍著他打,好在獄警出手救他,差點沒打死。”

看來這對情侶真是多災多難啊。

半個多小時後,病房的門開了。

石安生出來,擦了擦眼睛,然後問我們道:“請問誰是張帆。”

我舉起了手。

石安生請了的手勢,讓我進去病房。

我看看賀蘭婷,賀蘭婷示意我進去。

我走了進去,石安生在外麵把門關上了。

我坐在了521的旁邊凳子上,看得出來她也剛哭過,我問道:“你叫我進來的?”

她說道:“我和安生以前被身邊的人出賣過幾次,所以從來不敢信任身邊的任何人。我相信你們,我告訴你們我們為什麼被害的。”

我提起精神了,說:“嗯,你說。”

她說:“監獄裏流傳著我得罪了外麵大幫派的消息,確實是這樣,我和我男朋友,得罪的是黑衣幫的大姐,外號彩姐。那時候我男朋友做地產,她和安生搶地皮,矛盾就起來了,不僅是這裏有矛盾,還有很多個項目,我是記者,利用我的優勢,查到了很多對她們公司不利的證據,就舉報了她們幾次,她們懷恨在心,也搜集證據整我男朋友,甚至動用黑幫對我男朋友進行人身攻擊,想要從肉體上完全滅掉他。我男朋友就找人臥底進去,拍下了一段重要的他們黑衣幫一些頭目開會的視頻,可惜的是,上麵並無彩姐。之後,他們發現了臥底的人,臥底的人就這樣神秘失蹤,然後他們用錢買通了一些人,捏造一些沒有的商業罪名把我們送進了監獄。這之間的種種複雜和細節,我就不一一說了,我隻想問你,你們能扳倒他們嗎?”

我沉默,這個問題我要問賀蘭婷,而且說到視頻,也不知道拍到了誰的。

可是沒有彩姐啊,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沒拍到彩姐,抓了那些小嘍囉,彩姐依舊沒多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