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受到的教訓,遠遠比你受到的多。老子都快被人打死了。”

賀蘭婷說:“我可以死,但是我不能讓父親受苦。我折騰得起,我不能讓我爸折騰。”

我問:“他也怕了。”

賀蘭婷說:“隻怪敵人太強大,後台太硬。”

我問:“然後呢。”

賀蘭婷說:“識時務為俊傑。”

我說:“嗬嗬,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不幹了,你要撤了,留我一個人獨自麵對凶險的敵人了。”

賀蘭婷說:“以前我高估了我們自己,包括我爸,可是這裏麵的水,深不見底。他們的靠山,我們伸手夠不到,別想扳倒他們了,離開。”

我問:“然後呢,他們呢。”

賀蘭婷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會有一天,會有人出來收拾他們,可是現在不會。”

我說:“嗬嗬,你太有意思了。”

賀蘭婷說:“離開。”

我看著她。

她說道:“叫你也離開!”

我說:“我不離開!”

賀蘭婷說:“那你就是死路一條。”

我說:“死就死。”

賀蘭婷一把抓住我衣領:“我不是危言聳聽!”

我說:“我不離開!我死我也認了。”

我若是走了,李珊娜怎麼辦,柳智慧怎麼辦。

最關鍵的,還是柳智慧,柳智慧,一定被人弄死在這裏,我不會離開。

賀蘭婷咬咬牙,說道:“為什麼不離開。”

我說:“因為一些人,一些事。”

賀蘭婷說:“錢,對嗎。離開,我給你錢。”

我說:“以前我不走,是因為我心裏想著我一些朋友,包括你。而現在,我一些朋友,已經離開了這裏,包括你,也離開,我就放心你,你們了。可我在這裏還有放不下的人,除非,你能把她們也帶出去。”

賀蘭婷問:“誰。”

我說:“李珊娜,柳智慧。”

賀蘭婷罵道:“你是不是神經!”

我說:“是就是吧。我是神經又如何。我喜歡她們,她們是我的朋友,而柳智慧,我愛她。”

賀蘭婷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鍾,然後說:“你愛她。”

我說:“對,我愛她。柳智慧。她不離開,我怎麼能離開。”

賀蘭婷說:“你愛得起嗎。”

我說:“愛不起也要愛。幫幫我,把她帶走,可以嗎。”

賀蘭婷說:“怎麼帶。”

我說:“越獄,讓她跑路,也要帶!”

賀蘭婷說:“不可能!”

我說:“不可能那怎麼辦。”

賀蘭婷說:“讓她跑了,你以為她離開了監獄,就能跑的掉嗎。一旦越獄了,她就會被警察們圍追堵截,她的對手很快能把她置於死地。”

我說:“問題是她留在這裏也是會死!”

賀蘭婷說:“有些東西,努力了也抓不住,做不好,隻能放手。”

我說:“我放不了。她是我愛的女人。”

賀蘭婷說:“哦。”

她這一句輕輕的哦,語氣聽起來極為複雜。

我說道:“你不做就不做吧,我自己做。死就死吧,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賀蘭婷說:“別來拜托我。我沒空。”